冬潮埋故人,寒雪掩娥心。
若是寻常人的眼,可勘破假面粉饰。
她想,她大抵是稀碎破烂的。
支离破碎的灵魂,维持不住的假面,以及那故作清高风骨文人相。
“人世道,尘梦一场;人世情,南柯一梦。”
一场冬潮浇落了梨花白雪,无光,无雀,无飞禽走兽,似万物也荒芜。
黎鸳撑着伞,腕骨无力支撑着伞柄,堪堪不让伞落地。
这样的天还寒的很,簌簌冷风吹的树上冒新芽的枝条乱晃。
万物缄默荒芜,艰难求生,夹缝难存如苔藓卑微。
黎鸳缓缓闭了眼,她的眉宇落了层薄薄的冰霜,河面惊涛骇浪已却,堤坝已修缮完毕,这场寒凉的江水没有带走任何居民,却带走了那个孤傲冷绝的青年。
这一口冷风吸入肺底,黎鸳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都渗出潮意。
“无爱故生优,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她喃喃念叨着,脑海里不停回忆起从前翻越熟记的圣贤古语。
从“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到“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强迫自己不去想起,竭力回忆它们的字形,一遍又一遍。
江涛汹涌,而她,堪不透。
堪不破今朝寒雪,看不破这寥寥数月。
数月似经年,而她,堪不透。
“原来……竟是这般痛么…”她低喃着,眸中春潮,似泅渡了一湖潇湘水。
少年时的一次心动,就好像山洪倾覆,喷薄而出,真挚而热烈。
天崩地裂后,万物沉寂,生命停止生长。
翌日,雪停了,他们上路的那日,她去了一处包子铺,随手买了两个肉包子,那里,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姜苗。
她更为清冷了,破碎的眸光依旧惹人怜惜,更为突出的气质与这俗世烟火无不格格不入,清冷,高挑,也与记忆里有了出入。
黎鸳艰难开口,认出她是楚离当日怀中之人,“姜姑娘…”
姜苗有些憔悴,眼睑红晕多了人情味,更多的是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姜苗颔首:“黎姑娘,好久不见。”
一语落,一念生;一语尽,一意断。
岁月似乎对姜苗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似乎一切如旧。
两厢交谈,姜苗指着角落里一个衣着破烂,神情凄苦的女孩。
她说,那是楚离那日救下的女孩。
临了时,她道:“岁华空冉冉,心曲且悠悠。”
『未完,不过是不想让读者苦等,先发一下已经写的,后面写完了会发,这段后面也会删,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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