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吁···”衙役勒紧缰绳，马儿在衙门口停下，只见两鬓斑白的老头一脸着急的正要下车，言晞立即小跑上前，“师父师父，您来了！”不仅老头连牵马的衙役也一脸懵。

衙役将牵马绳拴在石柱上，转身询问道，“你是哪位？”

“小的名叫言晞，徐仵作的徒弟。”言晞略微拱手答道。

“我徒弟？”徐仵作指着自己一脸的疑惑，“少在这里胡说，我什么时候收的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言晞伸出的双手正要握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甩了过去，言晞也不觉尴尬，反而笑了笑，“师父我知道您老人家还生我气，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着，言晞侧头看向衙役，“衙役大哥，吕大人命我在这里等您，让您回来立刻去见他，吕大人有事交代您。”

“好，多谢，那我先进去了。”衙役了解吕智皋的脾气，若让他急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目送衙役疾步而走，徐仵作原本疑惑的面孔也渐渐恢复，“说吧，这么千方百计地谎称我徒弟，找我什么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徐仵作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是有事相求，故端起架子来。

言晞讪讪笑道，“还是师父最了解徒弟了。”

“打住，别一口一个师父的，我可没有收过徒弟。”徐仵作脸色郑然，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什么直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

言晞也不恼，依旧挂着笑意，“既然师父开口，徒弟也不啰唆，徒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师父能够答应。”顿了顿，观察一眼徐仵作的神情，不动神色，显然是已经料到了，“我想当仵作，还请您给个机会。”

“嗬！”徐仵作满腹的气，“你当仵作，我喝西北风去啊！”

“师父莫急。”言晞缓缓拍了拍他的后背，“徒弟自然不可能断了师父地活路，吕大人已经同意了我留在衙门给您当助手，师父您还是咱们衙门唯一的仵作，相反徒弟每月的俸禄，还会拿出来一半孝敬师父。”

闻言，徐仵作又将她打量一番，不禁蹙眉道，“我看你不是相当仵作，是别有所图吧！”

言晞依旧面带笑意，只不过多了一丝不好意思，“这都被师父发现了，不过师父只说对了一半。”说着，左右巡视一眼，见四下无人方才小声开口，“徒弟的确是想当仵作，并且还想往上爬，徒弟自小便没了爹娘，幸得叔叔婶婶收留才留下一命，小时候一次见到仵作验尸，便深感兴趣，为了成为优秀的仵作，徒弟游历在外十几载，可惜是奴家出身，不得入仕，自家叔叔更是为了改变户籍入伍，不幸战死前方，如今家中只剩疾病缠身的婶婶和五岁的孩子，如今家中实在揭不开锅，无奈之下这才想出此举，还望师父成全。”

徐仵作倒没有可怜之意，想起方才她说的条件，不由松了口，表面依旧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吕大人都发话了，你何必多此一举来找我。”

“怎么能是多此一举，徒弟是冲着师父来的，每次看到您在尸体上三下两下的，就能查出死者的死因，死亡时间，您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简直就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行了行了，不觉得马屁拍的过火了，今天的案子是你破的？”一路而来，不难听到百姓对她的称赞，更甚街角说书的都改了新段子。

“是吕大人明察秋毫才可如此迅速结案，师父，明月可鉴，我说得都是真心话，所以徒儿特意在这里等候师父，希望师父可以成全徒儿一片痴心。”徐仵作一眉微挑呈思考状，言晞继续添油加火，“师父若是愿意留下徒儿，以后什么脏活累活，徒儿全包了，决不让师父受一丁点累。”

徐仵作打量着眼前的小子，除了一张麻子脸，整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灵劲，是个玲珑人，日后先不说飞黄腾达，在这衙门里肯定有一席之位，他现在给自己留足了面子，自己不能不接，想到这，徐仵作原本板着的脸孔，慢慢出现了笑模样。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师父定不会为难你，不过仵作是个苦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若是坚持不下去，趁早走人。”

言晞恭敬作揖，“多谢师父教诲，徒儿定不会让师父失望。”该有的礼节，他还是要做到的，何况以后还要指着他老人家帮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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