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秋一家跨过元国与庆安国的交界线,正式踏入异国他乡。
方爹这回是有个好机会,来到了一个边塞的繁华城市——青州城,他们买了处小府邸。
这儿是真的大,方知秋家乡附近最大的城都没有这么大。
城门威严地立着,门口七八个士兵排查,他们的车驶进去,渐渐地,这座城现了它的全貌。
大道上人不少,两旁小房子一户一户,再往里走还有小摊子,叫卖声不绝于耳。
离城门渐远,马车停下,方知秋爹娘下去办事了,弟弟拉着方知秋窃窃私语。
“你看见了吗,刚刚爹给那个士兵银币了,一百个呢!”弟弟想象着银币流哈喇子。
方知秋没看见,问这么了。弟弟不回答,装神弄鬼地又问:“那你知道刚刚为什么娘要藏起来吗?”
方知秋很奇怪,但弟弟这么问,那肯定有原因,而且还是要往坏的方面想。
“那些强盗,一看就是穷凶极恶,很不要脸的,如果见到女子……”弟弟是顾忌妹妹的,和方知秋悄悄说话还怕妹妹听见。
“……嗳行行行,别说了,知道了。”
方知秋想着:还是看看这大城市吧,跟这个弟弟说什么话。
青州城在边塞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商贾云集,离边界还有一段距离。
他爹不知道做什么生意,方知秋也不问,他对这个没兴趣。
爹给弟弟在这找了个武堂,继续学他的武功。
方知秋死活不肯去私塾。
他就好像这几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似的,对他爹娘死缠烂打,要去练武。
给他爹气的,虽然从小也不是没打过他,但这回倒是狠了。
这新家才刚入住,方爹就用儿子的惨叫洗了洗房子。
哦,不是亲儿子,自己打起来不疼。
方知秋趴在床上,听见背上那尺子一下下地抽,心里想:我都不去读书了,还用戒尺。
他寻思他的背肯定红了,那他爹娘事后看见了没准心疼。
方知秋自从那会被士兵救下,就鬼上身似的在心里下决心:他要当将军!
小朋友的想法单纯可爱,可能随着叛逆期的到来,也就倔强了些。
方知秋扒着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贴在硬邦邦的枕头上,暗自咬牙,不愿流泪。
他要当将军,当将军不能娇气!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活学活用着书本上的句子,却尽想着背叛书本去习武的事情。
方知秋在心里激励着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他爹的手都震疼了,背上终于不再落下尺子了。
可是,尺子不打反而更疼。
方知秋“哎呦”“哎呦”地叫,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他想伸手去碰,碰到了一片肿肿的地方。
用戒尺打的时候方知秋背都麻了,现在不打,那疼痛感反而上来了。
他娘在旁边看着,中途也试图阻止他爹:“唉,行了行了,别打了,孩子知错就行……”
方知秋要不是疼得厉害,真想顶句嘴:我不知错,我也不改!
他爹打完应该冷静了,问他为什么要习武。
方知秋说,他要当将军,保家卫国。
方知秋觉得,他爹应该是强忍着再打他的冲动,才能冷静地走出房门。
方知秋病恹恹地在床上躺着,背上敷了药,一下午没干别的,都在思考人生。
不过思考来思考去,还是要习武。
毕竟话都放出去了,再收回来怪没面子的。
他爹也许被他娘劝说成功了,翌日,木着脸跟方知秋说:“明日,你和你弟都去城西的武堂学习。”
方知秋还没来得及高兴,背上的疼痛告诉他:你明天还能去习武?
方知秋蔫了。
不过少年人的朝气还是很蓬勃的。例如,方知秋在清晨收拾好,和他弟一起出了门。
他们买的房子在青州城的中西部,离武堂不算远,自己跑过去也不耗太多时间。
方知秋头回来武堂,再说这他对青州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显得腼腆了些。
武堂里的小孩咋咋呼呼的,方知秋这个说话喜欢文绉绉的小屁孩在里头,不免被排挤。
于是头一天,他就跟在他弟后面,和跟屁虫似的。
也不知道谁是弟弟,谁是兄长。
方知秋排斥这样的氛围,他好像也还是和这儿格格不入。
弟弟早些天就来这儿学了好几天武了,跟这儿的人不说很熟,也算面熟了。
而方知秋,却是个基本功都不太扎实的新人。
弟弟跟别的学生留在那跟师傅学招式,方知秋则要回家练基本功。
武堂里虽然大,却不留他这个闲人,他在哪练基本功都差不多。
方知秋垂头丧气地循着来路回去,像一棵没人要的可怜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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