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丢下一“嗤”,绝尘而去,出了桃林。
独留林灼灼一人,跌在草地上,保持仰躺的姿势。
林灼灼愣愣的,直到白衣男子彻底消失在桃林外,背影不见了,还回不过神来。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当面一“嗤”呢。
林灼灼有点懵,她一个十三岁的大姑娘,骤然发觉自己抱着个陌生男人,她哪能不惊慌?慌乱失措下,猛地一推,导致不慎跌落马背。
从逻辑上来说,她的行为很正常啊。
为何那白衣男子要对她闪出一丝讥诮?
好似她先前得罪过他,如今,又怎么了他,再次把他给得罪了似的。
真真莫名其妙。
突然,林灼灼想起一件事,她先前就见过这个白衣男子。
今日乘坐马车出城来宝华寺的路上,遇上的那个白衣男子就是他,同样的衣袍,同样的俊美,过目不忘的她不会看错。
当时白衣男子正在调.教一群麻雀,齐刷刷拉屎。那会子她趴在窗口,不期然,与树上坐着的他四目相对。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林灼灼当时明显感觉,白衣男子扫过自己时,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诧异。
眼下想来,当时白衣男子的目光里除了有一丝诧异,紧跟着似乎还闪过一丝嘲讽。
两件事合起来,林灼灼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这男子真真是个怪人!
“可不是怪吗?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人家小姑娘不客气的。”
嘟哝完,林灼灼翻个身想站起来。
“哎哟”,突然叫了一声,身子一扭屁股好疼啊,这才想起她刚刚是从高高的马背上跌下来的,好似屁股先着地,浑身上下屁股最疼。
这可如何是好?稍微动一动,就感觉屁屁开花了似的,疼得厉害。
不仅屁股,好似腿也擦伤了。
举目四望,先头送她来的大黑马也不见了踪影,整座桃林似乎只有她一个活人,想寻个人帮忙都找不着人,孤独无助。
没人帮助只能自立。
林灼灼单手撑地,缓缓起身,然后寻了根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的向桃林外走。从桃林回宝华寺禅院,便是策马奔腾,少说也得两刻钟,这样瘸着腿步行,怕是要天黑才能回去了。
林灼灼懊恼极了,早知道这一世有变,竹林没了,竹屋也没了,她就不瞎跑这一趟了,也就不会落到这么可怜的境地。
正拄着树枝,一瘸一拐走着时,突然前方林间走来一个挎着小竹篮的小姑娘,看她的穿着打扮,粗布衣裳,头上系着一块头巾,像是附近村里的小丫头,十来岁的样子。
林灼灼顿时一喜,忙瘸着腿凑上前去,挥舞着手打招呼。
幸亏那个小姑娘也是个热情的,瞥见林灼灼腿脚不便,还主动迎了过来,问:“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摔了?”
林灼灼面上尴尬,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刚才骑马太快了,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呀,看你这样子,跌得不轻啊,我瞅瞅我身上可有药。”说着,小姑娘就在篮子里翻了两番,还真掏出一瓶跌打损伤药来,递给林灼灼道,“亏得我出门带了,你拿去用吧。”
若林灼灼心细点,会察觉这药瓶有些贵重,压根不是普通村姑用得起的。
但眼下的林灼灼,正落难等待救济,确实观察不了那么多,屁股和腿又疼得紧,急需上药。见小姑娘为人很热情,也就没想那么多,腼腆地接了过来。
小姑娘是真的很热情,还主动给林灼灼站到路口去把风。
林灼灼起先还有点扭捏,毕竟姑娘家伤在那种地方,要脱下裤子才能抹药的,怎么可能没有警惕心?
但这渺无人烟的山头,除了信任这个小姑娘,也别无办法。
最后,林灼灼寻了个稍稍隐蔽的树丛,一咬牙,退下裤子,火速把药给上了。
经彻底停住,林灼灼擦伤不算严重。药粉一敷,疼自然是疼,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提上裤子,拾掇好裙子,林灼灼红着脸走出树丛。
那个小姑娘正在把风呢,见林灼灼出来了,瞅了瞅林灼灼的走姿,笑着宽慰道:“这药效果很好的,我哥哥每回破了皮都用它,两天伤口就愈合了。”
林灼灼要将药瓶还给小姑娘,小姑娘却摆着手道:“送你了,今晚你还得再上药呢。”
林灼灼哪里肯这样占人便宜,连忙推辞,可小姑娘委实太过热情,推辞不过,最后,林灼灼只得将药揣进了自己怀里,琢磨着等会回馈小姑娘一点什么。
“那是我家哥哥的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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