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漫步在这世间,从山川择越到湖林大海,凡是可走可经过的地方。她都踏寻过,却一直没有楚宵的身影。
她找了太久,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过,她几乎想要放弃。
然而在桥头旁的一瞥又让她本已冷寂的眸光染上星亮。
那是楚宵,活着的楚宵,不像她见他的最后一面,穿着铁甲,冷冰冰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她本是无意间匆匆瞥见,随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于是她开始天天在那里等待,磋磨着思寻怎样让自己和他搭上话。
奈何思索许久都想不出好法子,她便选了最粗暴的一种,一直跟着他,频繁的出现在他眼前。
天边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不远处的桥上是无数遮着头匆匆忙忙赶路的行人,楚宵撑着油纸伞,左手拿着一把剑,向不远处的屋檐桥廊走,雨太大了,继续行走免不了会淋湿。
他又看见了她,第三次,还是和前两次一样,她拖着腮帮蹲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盯向天空。
不过楚宵并没有在意,他收回目光,静静的等雨停下,好继续赶路。
过一会,见雨势不再紧密,楚宵便踏步走出屋檐外,信步走到必经的桥上,站到桥中央,楚宵不受控的朝后看了一眼,是那个姑娘一直待的方向。
他与姑娘的目光直直相撞。
随后他扭头,不再向后看,朝另一个方向下桥。
最近桐城并不太平,百姓人心惶惶,因为这座算不上很大的城镇里已经接连死了四个人,每个人死相都不同,但是有一个共通之处便是所有人在死之后都嘴角含笑,然而神情极其痛苦,双手交叠捂着肚子。最奇怪的是仵作根本查不出究竟是为何而死,尸身完整,无任何破伤口,也没有血迹流出。
于是坊间百姓便传定是城中进了妖。
“妖?”
“是啊!”小二拍案叫道,复又神秘兮兮的凑近道:“大家伙都传这古家闹妖呢!”
说完,也不等别人回他,又暗自唏嘘:“也不怪这古家闹妖,说是闹鬼我都信。”
楚宵蹙眉,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为何?”
小二呸了一声 ,鄙夷道:“还不是因为那古家家主看的丑事。”
自古来女子地位便不如男,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一心一意;男人可以拈花惹草,女人只能独守空房,看云烛熄灭。
这是世人约定俗成的,若是女子哭着闹着不让自家夫君纳妾 ,反倒要被世人反咬一口说是善妒。
古家夫人不愿背负这样的骂名,只能忍下心口痛意,听着自家夫君对着自己诉说对外妾的绵绵爱意,随后忍疼答应夫君要将野花纳入房中做小妾的请求,然后自己对着烛息泪眼婆娑。
却不想这个小妾却是个有手段有心机又狠辣的人。
直直将正房逼的被家主赶出家门,寒冬腊月,门外飘着的雪可将人堆住。
古夫人直直冻死在了雪地里。
“而且被人发现时身上未着寸缕。”小二又补道,复又惋惜:“哎,我是见过古家娘子一回的,明眸巧盼,美人之姿,不想既如此凄惨。”
“你怎知她未着寸缕,你看见了。”一直在旁边坐着未开口的姑娘道。
小二翻了个白眼,对旁人质疑他说的话非常不满:“这事当时城里都传遍了,我是没看见,但总有人看见了,否则也不能空穴来风不是。”
姑娘未再说话,只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抿茶。
楚宵从腰侧掏出块碎银赏给小二,小二顿时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走了。
楚宵转向一旁的姑娘,姑娘没有看他,只直直的盯着桌面。
楚宵抿了抿唇,开口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姑娘回了一句 :“世上无妖。”复又在心中补了一句,只有鬼神。
于是楚宵就又试探性的问了问:“那我们去看看?”
姑娘无话,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喝尽,走出茶馆,楚宵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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