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逸事

“小姐，此处风大，回屋吧。”素玉撑着油纸伞，望向面前背对的少女。

芸时抬手往伞外探去，指尖触到的雪花一瞬即消。她转过身来莞尔一笑，打趣素玉；“我瞧我家小玉衣薄正单，让你挨在我身旁免受些冷气，你却道主仆身份有别。这不，我又无碍。小玉可别再絮叨了，染上风寒你家小姐可要心疼咯。”

素玉佯嗔道；“小姐～!你是主，素玉是奴，断不可失了礼分。大公子出使前再三叮嘱素玉，切不可让小姐出一点事儿。何况小姐身子本就脆弱，万一有什么，素玉绝不原谅自己。”

芸时好笑得敲一下素玉的头。这小丫头定是被阿九栓到同一根线上了，成天与阿九一般担心过度。

“好啦，全日待在这相府后院我也厌了，听闻近来百味楼来了一位说书先生，茶客们都言叫好。我正有兴趣，小玉和我回屋添件衣裳一同前去，如何?”

素玉垂头一顷，又看芸时温和光亮的双眸，便无奈答应了，两人添衣后一齐前往百味楼。

到达百味楼时，周围已是银装素裹。皑皑白雪铺满大地，江水成冰。楼门前红绸锦缎，只有两位小厮把守迎客。见芸时来好生伺候。芸时进门后挑了一桌偏角的位置坐下来，素玉则待在右侧为芸时倒茶，茶水还冒着热气。

中央的白头老丈正在说书，好如栩栩如生，台下听众聚精会神。老丈说一段，听众便接一段。

“唉，这说书的，没个身份就来这楼里，前几日又有大汉好奇一路尾随他，果不出所料，还真又出奇事了!”

听说书入迷的芸时，被前桌一道淳厚的男声打岔。

他们……在论说书老翁?

芸时抬头端详前桌二位，一个身材魁梧，老成，一个身材适中，年轻。

“他是不是又在那人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错!”大汉回答，似是又想起什么，愤愤说道：“我看，这茶楼掌柜的刀头舔蜜了，继续让他待在楼里。今后要是出什么人命，他如何担待!?”

年轻男子低头往大汉头边靠去，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一脸紧张口中提醒：“嘘!你小声点!毕竟还在楼里，你真不怕她把你赶出去?尚且，那些人也不没事吗？”

壮汉无奈摇头，叹一口气，继续喝茶，两人也不再多说。

芸时见此状，也是识趣的低头喝茶。

素玉弯腰将唇附在芸时耳边，轻声细语：“小姐，前桌两位说的，素玉也知一二。”

芸时侧目放下茶杯，示意让素玉说下去。

“之前素玉与府中宋厨子闲谈这才想起，听他说，这说书人叫王大宝，楼里来了他混的风生水起，就是传闻有逸事。本来素玉不信，可今日听到前桌二位所述……”

芸时笑着回应：“我家小玉可是怕了?”

素玉点头。这要是什么邪祟之物，怕是要害人啊。

“放宽心小玉，二位小哥也说了因果，只要我们不一路跟着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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