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祠堂建得可谓是宏伟壮丽,堪比皇家太庙,仪门前矗了四根石柱,上面雕刻了许多复杂扭曲的类似人体的花纹,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上面刻的是二十四孝图。可笑的是,张其钰发达后,从未再回过老家孝敬父母,也不曾接济家中亲戚,整日沉浸在与左相斗斗嘴和成为种马的悠闲生活中,而这张家祠堂却刺眼的金碧辉煌(这个祠堂可以参考徽州祠堂,实在文笔有限,写不出来,见谅(。•́︿•̀。))。
仪门匾额上用鎏金大楷写着“张家祠堂”,再用祥云图案的金丝镶边,一走进仪门,张长君微微抬头,便看到一座巨型雕塑稍稍露出威严的头部,感觉这雕像的一双眼似乎要把她的身体戳出两个窟窿,无形之中给她增添了巨大的压力。
穿过祠堂享堂来到寝殿,这里才真正是算得上雕梁画栋,一走进这里,似乎就看到了无数匠人苦思冥想无数个日日夜夜才有的精美设计,四周都用栩栩如生的祥云图案刻满,而这里总有无尽点燃的香,香燃烧的烟雾让人仿佛真置于云中。
跟在李温身后的张长君看得微微入了神,忽地瞥见烟云中跪了一个少年,少年白衣胜雪,端正且倔强地跪在地上,在这烟斜雾横中,恍若谪仙降世。
“跪下!”李温厉声喊道。
张长君从愣神中清醒,慢慢在蒲团上跪坐,面对着寝殿中央的那尊雕像和写满张姓祖先的牌位,这里灯火通明,共计365盏烛台,常年不灭,多亏张家主母操持内外,才供得起这不菲的开销。尽管这里几乎无人踏足。(张大财主:哎,我有祠堂,比朱家的好,我不去,哎,就是玩!)
“想好答案了吗?”李温是对着张鹤君说的。
张鹤君是张府养子,如今已经十二岁,原是李温特定的张家生意的继承人,可这孩子无心经商,一心扑在考取功名上,这次惹怒李温是因为他偷偷参加考试,铁了心走文官的路,枉顾李温的培养。
张鹤君并未转身而是面对着张家牌位回答道:“母亲,不孝子鹤君思虑良多,仍坚持之前所言,陛下登基数载,朝中外戚一手遮天,且不论这,如今天下太平,正是大用文官之际,可用的文官却屈指可数。而武官多为山中莽汉,依军功封爵的为多数,不懂吏治,在宁昌一年时陛下颁布新政,本是国库空虚之际,但陛下为悼万念皇后,免税一年,使我大季国基不稳,隐患无穷,竟无一人上书谏言!不孝子鹤君愿读遍圣贤书,为陛下出谋划策!为我大季强基固本!”
“好,不愧为我大季儿郎!你年仅十二偷闲读书,便得中秀才,说明有几分天赋,我也算做善事。京城西北角有一处张家别院,比不得这里,你搬去住吧,我且看看你的决心和能力有多大。”
张鹤君这时转过身来,不敢相信地再确认一番:“母亲的意思是,我,我可以……”
张鹤君话未说完便被李温打断,李温踱步到张长君身边,手放在张长君肩膀上,把她的肩膀扳正,开口:“可是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你妹妹长君替你换来的,今后你要考取功名,不可再沾染铜臭,而我张家仍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你要好好感谢你妹妹。”
张鹤君皱起眉头,心疼地望了望跪坐在地上的张长君,若说自己考取功名要牺牲妹妹,他定是不愿的,而且这妹妹乃是女子,虽说大季国不乏女子经商,比如李温这样的巾帼女子,可名声多会受损,这令张鹤君十分纠结苦恼。
张长君原以为李温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没想到她竟如此残忍,心中感叹不愧为“大季第一商”,这半带强迫的话语从前张长君听过不少,当初的母亲也是这般……
“母亲,我愿意接下这份重担。”张长君从李温手的牵制中脱离出来,向着李温一拜。连张长君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头,或许是被这少年郎的话语所感动,或许只是同病相怜,想伸手帮一把。但她也知道也许她把自己推向无底深渊中去了……
李温知道自己这样或许遭孩子们怨恨,张鹤君毕竟不是张家血脉,纵使自己花费许多心力,以后也难免有二心,李温从前看着张鹤君年纪小,又乖巧听话,便不曾忧心过,但近几年,张鹤君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多,以后恐管束不住,于是就有了放张鹤君离开的想法。恰巧赶上张鹤君中秀才,可以顺其自然地让他远离张家生意。
而这一番祠堂相见,便是李温计划好的,让张鹤君再欠下张府一个人情,此番也让真正的张府嫡系心甘情愿地接下家业,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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