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桂良姜荜拨,陈皮草蔻香砂。茴香各两定须加,二两川椒拣罢。甘草粉儿两半,杏仁五两无空。白檀半两不留查,蒸饼为丸弹大。”
越酥将盘子里的肉泥一团团的包进馄饨皮里,沾点水捏了两下,一个水灵饱满的小馄饨就成了,如此循环,她手脚利索,做事情快的紧,不一会儿就包好了,又吊好一锅汤,将馄饨放到汤里煮沸。
“诶,小姑娘,你这馄饨多少钱啊?”
一个老先生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她摊前。
“我这儿的馄饨啊,份量大,五文钱。”
“那来一份。”
越酥应声,抓起一把馄饨放到锅里。“老先生,要辣子吗?”
老先生拄着拐杖往长椅那处去。“来一点儿。”
“站住!”一群男人揣着刀在大街上喊道。
道上行人纷纷躲避,一道黑影从越酥眼前闪过,许宴单手撑在桌上,身体弓起一个弧度,将近身的人一个回旋踢踢倒在地。
登时碗碟,箸筒被掀翻在地,碎成一片,那群男人见此无效,便也只好撤退。许宴见那些人离去,大咧咧坐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你!你赔我!”越酥气的把锅铲丢到一旁,两手叉腰,厉声道。
许宴瞧着眼前这不过及笄的黄毛丫头,轻笑道。
“小爷我就不赔,有本事你到府衙去告我啊!”
言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三脚并做两脚,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姑娘可倒霉了,那是知府大人的贵子许宴,生性顽劣。”
老先生言道。
“不打紧的,我这就扫扫。”越酥浅笑,她的碗筷啊……
不久,日头渐热,越酥便开始打叠锅碗瓢盆,准备撤摊。目转一条罕无人迹的小巷,从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用上了迷药的帕子捂住越酥的口鼻,不多时越酥便失去意识。
“老爷,抓来了。”那个蒙面男人言道。
“爹爹,真的能行吗?我不想嫁给那个许宴。”苏妆大小姐言道。
只见那苏妆大小姐皮肤白皙,一身素色衣裳做工却极其精美,掺了金丝的雕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放心吧,这丫头会替你嫁过去的。”
苏老爷言道。“带下去叫喜婆替她好好装扮,明天没进许府门之前不许让她醒来。”
那蒙面男人应声后,便把越酥带去了阁楼里。
越酥生的可人,一袭红衣,外纱绣着龙凤呈祥,里衣把花样做成暗纹,簪满头金钗,冠一顶凤凰展翅,两条种水甚是不错的蓝底翡翠手镯和飘花翡翠手镯,唇红眉黑,肤如凝脂,面上还有未曾褪去的稚气。
倒是有一副新娘子的模样,装扮完毕,三两婆子便唤来喜轿,替她盖上盖头,花轿有八人抬,轿前执事,一对开道锣、一对弯脖号、一对大号、一对伞、一对扇、一对大镜、一对二镜、一对令箭、一对金瓜、一对钺斧、一对朝天镫、两对喇叭和八面大鼓。
“起轿!”喜婆喊道。
八个轿夫便抬着花轿往许府去,不久便至,主家在门口放了高升炮和百子炮,大封的红纸钱则由主家派给轿夫们,小封便洒在地上让孩子们抢,图个好意头。
越酥这时被鞭炮声惊醒,睡眼惺忪,只听见喜婆挑开花轿帘子言道。
“姑娘,快出来。”
越酥踉踉跄跄的出了轿子,面前就是一个染着熊熊大火的喜盆。
“姑娘,来,咱们跨过这个喜盆。”
越酥迷迷糊糊的被喜婆搀着跨了火盆往内堂走去。
她面前一片漆黑,周遭喧哗不断,喜婆叫她拿着绳子,她便拿着绳子。
“一拜天地!”傧相高声喊道。越酥登时汗毛炸起,正想把盖头取下,却被喜婆一把拦住。
“诶诶诶,小姐不能摘下来啊。”
“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亲了?”越酥朝喜婆问道。
“瞧瞧,还害羞了。”众亲戚笑道。
傧相又喊。“二拜高堂!”
越酥便在被喜婆摁着的情况下不明不白的拜了天地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许宴一把将越酥抱起,往房间走去。一群孩子跟在后面,吵嚷着说是要闹洞房。
“你们这些小毛孩知道个屁,快回去!”
“我就知道!”一个顽皮的孩子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领着其余的孩子去找主家讨糖吃了。
许宴不耐烦道。“真搞不懂你苏大小姐嫁过来干什么。”
许宴一把将她盖头掀开。
“什么苏大小姐啊!我怎么成你新娘了!?”越酥一见是昨天打翻她摊子的莽夫,咬牙切齿道。“还我银子!我才不做你娘子呢!”
许宴心下知道个大概,不过是苏家老爷舍不得自己女儿嫁到许府来,况且爹娘也没见过苏家大小姐,这个丫头倒也不错。瞧她奶声奶气的,笑道。
“小娘子,你现在可是我娘子,由不得你不做啊。”
“我要回家!”越酥急的直掉眼泪,委屈道。“我不要嫁给你,我要回家!”
“我给你银子好不好,你就嫁给我,好好当我娘子。我会对你好的。”
许宴蹲下身来,替她擦着眼泪,柔声道。
“你饿吗?我叫人送点东西来。你叫什么名字?”
越酥吸了吸琼鼻,哽咽道。“我叫越酥,你叫什么名字?”
许宴笑道。“我叫相公。”
“我去你的!快说!”越酥被他逗的破涕而笑。
“我叫许宴,以后叫我相公就好了。”许宴肚子咕咕作响,敬几回酒下来,肚子更是烧的慌。
“你饿啦?”越酥偏过头去看他,这个比她大两三岁的男子,生的还挺俊俏。
许宴问她。“你为什么会给苏大小姐当代嫁啊?”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撤了摊子,回去的路上便被人迷晕了,醒来之后我就在你家了。”
越酥越说越委屈,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个痞子相公啊,还打烂她的摊子不给钱!!
许宴心中已有些答案,便哄道。“睡吧,你放心,我不碰你。”
“我不信!你睡地板!”越酥紧紧护着自己的胸口,活像个炸毛的小兔子。
“别啊,明天下人进来看见我们没……告到爹娘那怎么办。听话,我发誓,再说了,你……还没怡红院的姑娘一半儿好。”
“许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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