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何罪之有?”
孟嬷嬷此时的笑倒是比平时端着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
“奴婢不该对纳兰公子不尊敬。”
权深深拿不准孟散思是什么意思,中规中矩地回道。
孟散思似乎是看不清楚权深深的脸,招招手让她过去。
“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身份尊贵,亲姐姐嫁与当时的太子,急需纳兰府势力做靠山,他是纳兰府的希望,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自他懂事之后,我便很少见他如此舒心地笑过了。少爷总是时刻保持冷静自持,与人恭敬却不亲近,我照顾他至加冠之年,心中窃已将自己看做少爷半个长辈,不同于夫人老爷希望他出入朝堂,挣得一番功名以扬纳兰府门楣,我怕他累,怕他吃苦。可是每每他总同我说‘嬷嬷我不累’。”
权深深不知道为什么孟散思要和她说这些,见她眼角的泪,脑海中却浮现不出亲情那样温暖的感情。
“嬷嬷的心意,纳兰公子肯定是体谅的。听嬷嬷说的,纳兰公子肯定懂事的早,现在不也已经通材达识,有所成就了吗?嬷嬷可以安心了。”
“你倒是会说话,可是我却希望你不是用这些好听的话去哄骗少爷。因着许多势力间的关系复杂,少爷从小便没有什么玩伴,我不希望你利用少爷。”
孟散思抹去脸上的泪,郑重其事地对权深深说道。
“奴婢不会这么做。”
“老妇不是没有在这宫里呆过,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盐都多,自然懂得人心算计,上回皇后娘娘瞧见你和少爷走在一起的时候,老妇便可以轻松劝说皇后将你铲除,但是我没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孟散思的话让权深深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确实,以自己现在在皇宫的地位,生死不过是皇后一个命令的事情。
“奴婢不知。”
“是因为我年纪大了,见不得少爷失去交心朋友的场面,可是你,绝对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少爷的事情。不管以后你还是少爷的朋友,或是什么其他的身份,你都不许。”
孟嬷嬷说着,竟然对着权深深跪了下去。
“孟嬷嬷快快起来,奴婢受不起您如此大礼。”
权深深急忙伸手去扶孟散思,她却不愿起来。
“宫中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利益交汇,老妇从未信过旁人的所谓真心,可是今日,老妇却想也用一用这‘真心’之说。老妇跪请你真心对待少爷。”
权深深根本没想到孟散思会为了纳兰溪做到这种地步,而且在她看来,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自然是靠着两个人的真心,怎会需要旁人的真心来祈求真诚相对?
不过也许是古人就是如此麻烦吧。
“既然嬷嬷愿意选择相信奴婢一次,奴婢这人也蠢笨,只在此立誓,永远不会去做伤害纳兰公子的事情,做好纳兰公子的朋友。”
权深深一向秉承“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今日这孟散思是纳兰溪的乳母,就算看在纳兰溪的人品上,她也愿意相信孟散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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