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冰冷刺骨的池水漫过头顶,拼命呼救却只看见池塘边上捂着嘴看笑话的若干人等,想起那时的绝望,许弋空感同身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来都来了,起码不能活得像上辈子那么憋屈了。许弋空伸了个懒腰,一张手,清脆的落地声响起。
许弋空循声望去,只见一块手帕半掩着一块玉璧躺在地上。
伸手拾起,是一块入手温润的白玉镂空玉璧,没有流苏,只挂着一根红绳,花纹像是什么神兽,四足,没有獠牙,长了两个犄角,身上却是像蛇鳞一样的纹样,特别是那镂空的眼睛,明明没有宝石镶嵌,许弋空却觉得透过那小小的缝隙,似乎有个漩涡在吸着自己进去。
白玉壁看起来价值不菲,许弋空翻了面,在角落上看见刻了个小小的“权”字。关于这块玉璧,原主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但是记得是小时候那个脸都记不清的娘亲塞在她怀里的,伴随着那个画面的是惊恐却格外郑重的声音。
“深深,这个不能被任何人看到,你拿着,不能丢。记着,不能丢……”
“权……深深。”
许弋空倒是从这个“权”字上头看出些意味。
那包着玉璧的帕子是金棕色的绸缎底,边角上绣了精致的水纹,这应该就是方才莲香她们口中的手帕。是皇后娘娘的母族亲弟弟纳兰溪的,那位迷倒万千少女的纳兰大人。
许弋空倒是好奇这纳兰大人究竟长得怎样一张让人惊艳的脸,但是想破了脑袋也只浮现了一些脸都看不清楚的身影。
“?”原主是怎么做到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却连纳兰溪的脸都没记住的。
就回忆的这一会儿功夫,天已经彻底黑了,许弋空……不,权深深拖着疲惫的身体凭着记忆走在早已没了人迹的宫道上。
*
雨像是石子儿一样落下来,砸到脸上头上生疼,那些人的嘲笑声萦绕在耳边,她像往常一样蜷缩着身子忍受着几人的拳打脚踢,伸手想要握住那枚玉佩,却发现它不见了踪迹。
“真晦气,今天刚做的新衣服,就被你弄脏了,该打!”
那人冷哼一声,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背上。
她们走了,权深深才敢拍拍身上的泥水,起身往来时的路走,在荒草丛里摸索着,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找到的机会越来越小,瘦弱的人儿认命似的瘫坐在路边,一行清泪滑下。
眼前却出现了一双乌金长靴,抬头看不清脸。
那人撑着伞,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什么找不到了,我替你找吧。”
“……玉璧”“……白色的”
女孩含糊不清得哭着,直到那双靴子重新出现在眼前,用金棕色的帕子包着那块白色玉璧递到面前,才拿着千恩万谢地走了,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迷迷蒙蒙的梦间,忽然传来粗鲁的叩门声。权深深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简陋古老的陈设,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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