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清那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上不管她怎么拨弄,都始终蒙着一层薄雾。
她不由得开始难过起来,她想劝那个人,不要再难过了,她心好疼,一次两次她的手都穿过那人的身体,索性她就不动了,任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落邵宁,你清醒一点!”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叫喊声渐渐重合,落邵宁猛然恢复神智,似离水的鱼儿瞬间挣大了双眼。
祁琅言就挡在她身前不断挥舞着剑,周遭不断传来惨叫,“谢谢你。”落邵宁冷静下来说道。也不等祁琅言回应,就又投入了打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声马的嘶鸣,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落将军护国有功,特封为护国大将军,即日奏效,”
落邵宁怔愣了几秒,嘴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对面的公公丝毫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落将军,接旨吧!”
“诺!”落邵宁看着明晃晃的圣旨,双膝跪地,接过圣旨:“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身后的众人也皆是如此,一声接着一声,虔诚掩盖住了罪恶,是了,皇权比一切生命都重要。
落邵宁倍感疲惫,转身看去,身后的人已然消失,他到底是什么底细,这次他显然是知道这场阴谋的发生,落邵宁收起疑惑,带领士兵离开,星光微微闪烁,月光普照满地残骸,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悲悯。
护国公府
“宁儿,你没事吧!”落邵宁远远的便看见她的母亲守在门前,心中的焦急溢出言表。“母亲,我无事,父亲可在?”落邵宁扶住护国公夫人,温声问到。
“已被皇上宣入宫中一个时辰之久。”护国公夫人看向皇宫方向,面上愈显焦急,“母亲勿扰,父亲无事的。”
“来人,扶夫人回房!”
“诺。”
“宁儿。”
落邵宁回房后,心中始终安定不下来,虽说皇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父亲做什么,但她还是忧心。思前想后,她走到衣橱前,打开后,又按下一处,出现一处暗门,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俨然是一处训练基地。
饼五身着一身黑衣,腰侧配剑正在指导新人动作。
看到落邵宁进来,拍了拍面前人的肩:“继续训练,不许停。”
随后抬步走向落邵宁:“主人,有何事吩咐?”
落邵宁面色微凝:“饼五,派人去宫里探探,莫要惊动宫内人。”
饼五沉声道:“属下这就去办,望主人舒心。”随后双手抱拳退下。
落邵宁站在原地看向训练场,心中烦躁万分,皇帝到底会何如,她又该如何去应对。
落邵宁手撑栏杆借力,翻进场中,众人停下动作,皆双手抱拳看向落邵宁:“主人有何吩咐?”
落邵宁眉眼轻挑:“你们之中排名前十的跟我出来,其余人继续训练。”
“诺。”
落邵宁将这十人带往一间暗室,抬手一挥,烛火瞬间亮起,落邵宁随手指向其中一人:“你排名第几?”
那人双手抱拳:“回主人,属下不才,排名第二。”
落邵宁嘴角微微翘起,轻呵一声:“第二是吗,名字?”
“落谦。”
落邵宁听罢,轻启朱唇:“好,落谦,就你先来,其余人退避。”
说完后,落邵宁眼神逐渐变得肃杀,众人不明觉厉,纷纷退避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落邵宁在落谦出招时,脚跟抬起,侧身躲过,随后如鬼魅般闪至落谦身后,向他出招。
众人围观,纷纷开始拆解起落邵宁的招数,在旁议论起来。
落邵宁看出落谦存心让她,便出招越发凌厉,直至逼出落谦全部实力,方才放过落谦,利用落谦的破绽,将他打倒在地。
落谦心有不甘,忙起身想要再次于落邵宁对打,落邵宁抬手便抵住了落谦的命门,用手肘压住落谦肩膀,轻启朱唇:“你内息乱了。”
落谦自知已经落败,双手抱拳:“将军,是落谦输了,落谦这就去领罚。”
落邵宁打完一场,心情果然舒畅许多,自是不会和他计较:“领罚就算了,所以人一起上,今日谁将我打败,我不仅不怪,还用重赏。”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该如何做。
落邵宁率先发难:“如若无人打败,这落羽军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众人听此,齐声道:“将军,多有得罪。”
落邵宁看众人开始严肃起来,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明月轩
“公子,你已经在这里做了两个时辰了,不言也不语,可是有什么心事,说与我听听,许是还能替您分忧呢。”墨林看着冷掉的茶水,将其提了出去,吩咐小二再换一壶新茶。
祁郎言像是突然想清楚什么一样,将手中紧握的玉玦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墨竹,你和墨林先回府,我去办点事。”
墨林回来发现主人已经走了,边整理祁郎言换下的纱布,边问墨竹:“咱们公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哪家姑娘勾了魂?”
墨竹面无表情的看向墨林,转身离开。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公子怎么了,除了落邵宁会让公子如此挂心,还能有谁。
“唉,木头人,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唉··唉···”
祁郎言几个翻飞下便到了护国公府,他越过高墙,躲开府内家仆的巡视,偷偷的摸到了落邵宁的房间,打开窗子,足尖轻点,落进屋内。
屋子里没有点燃灯盏,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映出斑驳的树影。
祁郎言刚进来便听见门外传来声响。
“主人,国公无事,属下听皇上的意思估计是要处置大皇子,正在与大臣们商讨如何处置。”
听到并无护国公一人,落邵宁微微松了口气,抬步往前走时,体力不支,眼前发黑,竟欲倒地。
“主人!”饼五想要搀扶落邵宁,竟搀扶了空。
只见有一人身着白衣,直接将落邵宁抱了起来走向屋内。
饼五拔出佩剑:“你是何人?”
祁郎言不语,他此刻就想知道落邵宁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把自己累到昏厥。
“你就是饼五吧,如若只有一人会对宁儿好,那就是我。你如果不想你主子出事的话,那就赶紧去请大夫。”
饼五愤然将剑尖指向祁郎言:“如若你敢对主人不利,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饼五收起佩剑,狠狠剜了祁郎言一眼,便连忙向府医方向奔去。
祁郎言将落邵宁紧紧蹙起的双眉抚开,看着她的面容,似信徒般虔诚的吻上她的额间。
祁郎言直起身,却因为一抹红色慌了神。
祁郎言挽起落邵宁的长袖,只见一条裂开的伤口,触目惊心的从肩肘贯穿到小臂。
祁郎言顿时红了眼,手下力气不由加重,紧紧的握住落邵宁的手腕。
一声闷哼传来,祁郎言这才发觉落邵宁手腕上已然被他握出红痕。
饼五带着府医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祁郎言拦住饼五,将他带到院中,开口嘶哑的询问道:“你家主子回来后,去了哪里?”
“我凭什么告诉你?”饼五右手握住剑柄,冷冷的回道。
祁郎言骤然发力将房屋上偷听的人打落:“如若让我知晓是谁伤了她,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郎琂,你敢伤我的人?”
祁郎言回头望去,只见落邵宁面色苍白,扶着门框冷冷的看向他。
祁郎言心下一痛,这种眼神还是会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饼五,送客。”
落邵宁回到屋中,心中隐隐作痛,不知为什么看到祁郎言的眼神会有如此反应,想要继续想下去,除了头痛,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个毛病是在她第一次带领士兵出征之后出现的。
她记得她一意孤行的带领一部分将士们去捣毁敌方老巢,敌我实力差距太大,她愤然跳崖也不要做俘虏,待她醒来时,便是在军营中。
但所有人都在宣扬说她大挫敌方锐气,杀的他们片甲不留,可她的记忆并不是这样。
她好像失去过一段记忆,忘记了一个人,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没有人被她忘记。
午夜梦回之时,总会发觉自己的泪水沾满衣襟,梦中人的脸模糊不清,但不可否认的是,梦中的她对那人有着很深的情谊,醒来后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她忘记的那人必然是很重要的。
落邵宁也曾寻过医师,但从未得到原因,或许是那段记忆并不美好,所以自己想要封闭那段记忆,不愿想起。
从那以后,落邵宁也就不再思索那段也许并不存在的记忆。
直至遇见郎琂,见他的第一面,落邵宁就有种莫名的熟悉,郎琂也曾说过:“你不认识我了。”
想必她忘记的那个人就是郎琂吧,忘记了就不要再想起了,终归是会令她伤心的事。
落邵宁轻抚着手腕上的红痕,喃喃道:“在此之后,便不要相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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