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江旭也是常来,来了便还是那老位置,闻着杨玖惜唱,倒是换角儿的时候还能闲来絮叨絮叨。
这女子散落肩发,把那些厚重的金钗银钗全拆了去,属实是厚重。脸上花黄般胭脂,却也是不好打理,常是客走尽,她才跑至水池子边用冷澈的水打着脸颊。冬日里这般做还是为冷。
荣姨说有个有钱军官觉着这戏园子不错,还说是要雇下这戏班子,进京唱戏。杨玖惜赏了那日蓝本子后,便是盼着出去,巧得天赠,想必是能好好出去游历一番。
杨玖惜应了。
大概三日后就乘上火车去,还需拾掇些行李。
江旭想必是知道的,他虽说是个“留学生”(按照江旭所说他是留学生)但是这些天日来夜来,必然是“精通时事”了。
“荣姨,不知我您送的信送到了没有?”江旭来找荣姨。
“送到了送到了,等入京这姑娘就都知道了。不过荣姨多言一句啊,江先生为何要送信件给她而不直言?”
“荣姨怎会不知?荣姨也是党员,您交我小时候对这些戏曲也非感兴趣,不过还是对不起杨姑娘。”
“那隶属冀尹也确是不好对付。不过江先生放心表示,杨玖惜性子稳,戏园子的人那冀尹怕是也不敢动她。”
“那便好。这冀尹对此处重度压迫,必定得有一日铲除这禽兽免于后患!”
“玖儿能理解那信罢。”
——三日后——
“玖儿,荣姨只能送你到车站了,京城那儿管的严,怕是难陪你继续了。”
“荣姨,玖儿难得出一趟门,势必会照顾好自己安危的,荣姨就安好您的心吧。”
荣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有些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荣姨给那个青色夹包里放了点银票……去了记得用——”
车是启程了,荣姨依旧冒着汗。
杨玖惜瞅着窗外,也没怎的和对坐同戏班子的人谈语。仅是瞅着窗外。
望着那树影摇着晃着,此次入京大抵是要待一段时间了。
从行李里取出了个涂成青色的木匣子,这算是江旭给的罢。不过还未曾打开过。
里面没放何等贵物,是张北平的地图,及一封字数少之又少的信笺。秀丽的八字齐齐写在上面,果是知识人,连字都如此好看。
“同岁月共春风”
“云集深谨”
云集深谨,这字反过来......
这路怕是真不太好走了。
火车猛烈的晃动了下,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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