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璇儿口中听到的与金银口中说出来的根本不一样,她更愿意相信璇儿,而且她也不相信春芯姐姐会那样,她就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的人。如果是过去,也许她可能会就骂一下就结束了,但是清河又想起春芯,心里的无名火不知怎么就上来了。而金银又是那样的态度,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她们扭打了起来。在场的女人见状都给吓坏了,她们各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虽然在场的还有男人,他们按理说是应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是在场的没一个男的站出来,他们大概是觉得很少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很是新奇。倒是赶来看发生什么的静兰控住了场面,让她们把她们两个拉开了,虽然他们两个都已经被拉开了,但在她们的身上都留下了争斗过的痕迹。
在金银的脸上被抓了好几道痕,胳膊上也有伤。“好呀,你走着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哼!”她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可能是因为太急,没有看见前面有东西。她踉跄地差点摔了一跤,身后有人不小心发出了笑声。她恶狠狠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她们便立即住了嘴,装作镇定的样子,事实上,在她们的心里却是很慌张的。气死我了,我一定要你们好受。在她走后,她们便放肆大笑了起来,“你们看她的样子,是不是很滑稽,哈哈哈。”旁边的那些男人让她们不要笑了,不是君子的行为。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一定是觉得很好笑的吧!他们表面会装作君子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呢?内心的丑恶也许连小人也不如吧!
“你不该那么冲动的,你明知道金银就是那么个人,何必和她争呢?”静兰一面帮清河上药一面说。
“我就是受不了她颠倒黑白,乱说一通。”
“她说说就得了,何必认真呢?何必搞成这样。”
“这不是认真不认真的问题,春芯姐姐已经去世了,就不能再继续说她的坏话。她这样是太过分了。”
“要是她找你麻烦怎么办,你也知道,金银她一向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你惹了她,她肯定会再找你麻烦的。”
“找就找吧,反正我也没做错什么。对了,静兰姐姐,你能帮我告诉妈妈就说我生病了,暂时不能接客了?”
“对哦,你的脸,真是的,她怎么挑你脸下手,这脸是很重要的啊!”说着静兰摸了一下清河的脸上的伤痕,她不由得叫了一下,“轻点,很疼。”如果这疤痕不消,她恐是再不能在满月楼待着了吧!想到这里她感到有一些后悔,要是离开这里,她不知道该如何营生了。况且她现在对于自己深埋的大仇还未有着落,虽然已经知道仇人在何处可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出手。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突然一阵悲伤涌了上来。右眼流出一行泪珠直从眼眶一直流向了自己的下巴处。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清河那个臭丫头让你来的你把这东西拿走!”她作势要赶走静兰,推着静兰走到门前,“等一下,不是她,是我,我做的。是你喜欢的萼绿莲云糕你看看!”金银这才拿过她手里的糕点,一打开,莲藕的香味就已经进入整个房间内。她那愁淡的面容渐渐舒缓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咽了咽口水。伸出的手落在桌边,一只眼睛看着盘中的点心,一只眼睛盯着静兰。静兰对她的行为感到很可笑,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给我的?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你可误会我了,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平啊,无缘无故就挨了一顿打,本来大家都是姐妹,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呢?”
“你们不是姐妹吗?”
“唉,我向来与她不和,一直看不惯她的行为,仗着有几分才能就目中无人,我们不都是身临泥潭吗?大家谁又有谁更高贵呢?她老是做出一种清高的样子,好像这满月楼离了她就不行了。”
“对呀,我就是讨厌她那个样子,有什么高贵的呀,她又不是什么大小姐。你在哪里买的?怎么和我在市面上买的味道有一些不一样啊?”她一边吃着,一边和静兰说着话。
“这个呀?是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按照我娘亲教我做的,不是市面买的,所以会和市面上的有一些不同。你要是喜欢啊,下次我把配方给你,你可以自己做来吃。还会省一笔不必要的钱。”
“那说定了,不可以反悔!”她拍了拍静兰的右肩,露出由心的笑容。她还是能笑得那样地正常嘛。她看着她回房的背影,静兰有一丝愧疚涌上心头,扯了扯自己手中的丝帕,两齿紧咬着。
清河正在做着清梦,她梦到过去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梦到幼年的自己,梦到自己遭受着那个父亲伤害自己的日子。过去发生的一幕幕像是台上唱戏一般倒放着。也好似看到了那时逃亡的过去。但突然一个转角,她的一身的白衣向她走了过来。
“你忘记了报仇吗?为什么到现在你一点行动没有,啊?”她摇晃着清河的两肩。“娘,我……”她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刚想要开口,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母亲的样子与过去有很大的区别,现在的她头发凌乱,已经有一般的发丝已经花白,手上粗糙如桦树皮,脸上皱纹已经分辨不出来她现在的年龄,如果不是她开口,也许她不会认出她来。清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给扔了出去,掉入了湖中,湖中冰冷的水不停地注入清河的身体里。她挥舞着双臂,拼命地想要爬上去,却是越用力沉地越深,水不停地涌入她的肺中,她已有一些呼吸不上来了。她透过水面望着她的面孔,不知是因为泡水太久了,略过万千的寒意。
“不……”她突然梦中惊醒,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了,看周围,和睡前自己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这还是原来的房间。她的额头上已有好些汗珠流下。她缓慢地起身,在梳妆台坐下,有一束阳光透过窗纸落在了她乌亮的秀发上,一瞬间,有一部分的发丝变为了金色。她一遍一遍梳理着自己的发,在木梳上有好几团乌黑发丝。
这时门外响起咚咚咚的声音,这响声力道很重,不像女人的力道,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开了门。站在她面前的有三个穿着官服的高大壮汉,足足高了清河一个头,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她也吃了一惊,她从没见过这样高大的男人,虽然小时的她也曾见过官兵,但这与她过去见过的有很大的不同。
“有什么事吗?如若各位大爷想要听曲的话,可以去堂前去。这里是不容进入的。”即使在面对高她几个头的官兵她也仍旧镇定自若。
接下来他们说得话却让清河很意外。“你认识金银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死了。听说前段时间你和有过争执,我们想请你去一趟衙门。”
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再去衙门的一天。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很十分在意自己的面容了。在跟着那些戴着刀枪的官爷走的时候,以前的那些姐妹投来了一种陌生的眼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她叹了一口气,果然人都是势利的。正要离开满月楼的时候,背后却传来静兰的声音。“等一下!”
她急切地跑来,她想要来到清河的身边,却被站在清河身边的官兵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怎么能乱抓人呢?”她和官兵撕扯着,想要冲过来,却被其中的一个推倒在地。“让我和她说说。”清河扶起静兰,“你没事吧?”“我没事的,你不能和她们走,他们怎么能乱抓人呢?”
“你怎么对一个姑娘下那么重的手?”“哪里重了,我就轻轻一推。”“你真是个莽夫。”
“姐姐,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在官兵的催促下,清河放下静兰的手,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走的时候,不时回望着,静兰手拿丝帕,不停地向她挥手。
走在去官府的路上,清河想了很多,最近一切发生的事,像是在梦里一般。然而当她抬起头来,空明的天中有一酷日,光线直射在清河柔软的皮肤上,她感觉到一阵灼烧感。这样的真实,并不像虚幻的一样。
没有多长时间,她们已经来到了集市,周围依旧很喧闹,但这热闹却不属于清河,这周围的一切对清河来说都是陌生的。
清河站在大堂底下,两旁站立着衙役他们手里都拿有长长的水火棍,堂前正上方挂有明正清明四个大字,桌面上摆放着整齐的文房四宝,都是新的,颜色没有任何的蜕变,也没有用过的痕迹,即使距离很远,也能够看到桌台上泛出的光泽,一定是每天都有人擦拭了很多次的。然而在堂下的有一些椅子却已经老化了没有换。而且衙役的水火棍下方的有一些漆已经掉色了。从这些迹象看来,这个县令并不是一个好官,并不是一个爱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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