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阙之没打算拆穿她,沉着脸离开了房间。
这场火来的突然,寒蝉寺虽说人烟稀少,可却是个三面环水的宝地,定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走水,若说是意外,那必得是有人存心为之。说到底,都是为了取太子性命。
他不管是谁,伤了阿絮,他必得让那人拿命来尝!
周阙之立在门前,无言的望着天上的星,深秋的星子格外凉,像是那丫头对他笑时的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
待云姑姑替阿絮上了药出来,看见一旁漠然伫立的周阙之,云姑姑无奈道:“姑娘此番伤的不轻,奴婢瞧她痛的厉害,公子就不要与姑娘置气了,毕竟,姑娘年纪还小,您又是长辈,若是跟一个小辈计较,传出去怕是会遭旁人的笑话!"
“长辈?我是她哪门子的长辈,姑姑可不要乱说。”周阙之语气中有些好奇。
云姑姑看着自家公子在一旁兀自装傻,便觉好笑道;“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不是认了姑娘做义女,虽未过明路,但在宫中却是人尽皆知。您可不就是长辈吗?“
周阙之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嗤笑一声道:“呵!既是没过明路,那便做不得数,明日去回皇后,这丫头太过顽劣,需留在我这悉心教导数日,同太子一起,让皇后放心。”
云姑姑难以掩饰住眼中的喜悦,心道公子自幼便是心中有成算却从不宣诸于口的,今日此举大失常态不说,这心头竟还有了人,这下娘娘该高兴公子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只是这姑娘年纪尚小,还有一年多才及笄,到那时,公子都快二十有三了,若是放在骊朝,这个年纪怕是儿女都能满地跑了。
一想到骊朝,云姑姑望着周阙之那张与那人三分相似的脸,不禁感慨,这公子,迟早都是要认祖归宗的,只不过他心里一时还不能接受......
见公子仍仰着头看着漫天的星子,今日的北斗星亮的出奇,尤其是最北方的那颗,终究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公子,周王那边已经催了数次,说是若您在不回去,便要派人亲自请您回去。”
“周王?呵!当初将我扔到南疆的是他,现下没儿子了来寻我的也是他,我倒是好奇,他会怎么请我回去。”
周阙之一番话声音不大,眸中却是情绪暗藏。
如今奉元朝堂不稳,他根本不能离开也根本不会离开,义父对他恩重如山,义父用性命镇守南疆边境,就是为了这奉元江山。他定然会坐着奉元朝堂上的一根定海针,让那些蝼蚁蛀虫统统滚开,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义父耿直,一身忠心傲骨,就算皇帝要他一辈子囿于南疆边境,他都不会有半丝谋逆之心。
可如今皇帝多疑狡诈,义父手中的兵权就像是横在他心间的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
他现下若是离开,朝中势力便失去平衡,无论是偏向皇帝或是那暗中的人,都将直接威胁冀南王府上下百十来口人的性命与南疆边境十万大军的安危。还有阿絮手中的十万金卫......
思及此,周阙之回头望了望仍沉睡着的姑娘柔美的容颜,他的姑娘,该长大了,若是她不想,他会做她手中最锋利的刃,做她背后的胜利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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