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脚停下,二人下了车。
此时雾气已散的差不多,日光照射进山间霎时峭壁生辉。深秋时节,寒风凛冽,山峰的轮廓如同尖锐的刀刃,嶙峋挺拔,将这纯白透彻的天割去大半。山谷中湍急的水流声响彻云霄,阿絮抬头自下而望之,只觉此山地拔通天之势,擒手捧日之姿。
周阙之驻足凝视身前的人儿,见她心虚回转,心下稍安。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山顶,道:“若是要登顶,只有一条山路,马车是上不去的,若是走,怕是得走一天。”
一天时间怕是不行,阿絮暗道,如今她出宫无人知晓,此时太后卧病怕是不知她出宫,若是拖的时间久了,被太后知道又得生出不少是非,可若不走,只能弃了马车,骑马上山。
周阙之望了望自顾自发呆的小丫头,负手踱步至一旁的素金履旁,无奈摇头道:“可会骑马?”
阿絮望着那匹马。毛色雪白,四蹄毛色微微泛黄,尤为特别的是那脖子上的鬃毛,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摇了摇头道:“不会。”
待阿絮靠近,素金履竟不似往日般认生,俯下雪白的脑袋,在阿絮身上蹭了蹭,直蹭得阿絮有些站不稳。
周阙之上前扯住缰绳,轻轻往后一带,素金履好似感受到主人的不悦,有些不情愿的离开阿絮身旁,有些不满的踢了踢后蹄。
周阙之也不耽搁,立刻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阿絮在一旁瞧着,周阙之是文官,平日里多见他乘车或坐轿。如今见他骑马竟是平白添了几分潇洒英气。
周阙之右手拉着缰绳,伸出左手示意阿絮上马,阿絮思忖片刻也不犹豫将手放进他的大掌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身子已然落于马上。
此时周阙之双臂环着她,二人的距离很近,近的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楚,阿絮双手悬着不知放哪,正在有些尴尬之时,周阙之握着她的手抓着缰绳,此举使二人的距离又近了近。
因着缰绳距离有限,周阙之只得将头靠近姑娘的颈窝,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道:“抓紧,莫怕。”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阿絮暗道,遂乖乖点了点头。
周阙之见她点头,架马轻呵:“驾!”
素金履四蹄扬起,似一道白刃划过山间朝着万砚峰顶奔去。
阿絮看这马不似寻常,却也没想到会有如此速度。一个缓冲没坐稳身子软软的靠在周阙之怀里。
周阙之本就被姑娘雪白颈间散发的体香搞得有些心神不定,虽面色不显可心中却暗骂自己是个畜生,这丫头才十四岁,他怎能,怎能如此急色!
正在他懊恼之际,猝不及防温香软玉在怀,让他有片刻失神,幸而素金履跟他多年,不然怕是要跌下去。
姑娘身上的佩兰香气搀着特别的体香更加浓郁,萦绕鼻尖令他心醉,此时阿絮整个人的重量倚靠在周阙之身上,山坡陡峭,马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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