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花的确具有能够滋养人体的药力,但这朵花也的确能毁了一切,就像白颜料内混一点黑,是不可挽救的。
外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什么,下一秒木棺便被击碎,撕心裂肺的鸣叫震撼整个空间。
这次有些猛。时楠胸腔嗡嗡作响,骨头在颤动,刚才的伤又被震开,涌出血来,喉咙翻腾出的腥甜不得已沿嘴角流下。
时楠忍着眩晕感踩着碎木片,感受到了生命力的快速流失。
他忽又跌倒在棺旁被强硬的翼风带到了墙角,撞在墙上棱处,脊背钻心的疼让他清醒过来。
时楠终于想起了许延离:那小子躲哪了?他又立即放弃思考,因那只鹰再次袭来,准确来说是鸟翼幻为刀刃,驱动狂风,以风为武器。
真是不好意思,认识了一天多,才知道这秃鹰叫乌纠。
时楠轻叹气,表情又呈现惋惜,直叫乌纠双目充血,恨不得一刀剜了眼前这个半妖:“你TM叹个屁!你TM为什么要害他!!你恨我啊,为什么要碰他!!!”
风具有灵活性,完可以将时楠一击毙命。
不过他可惜命得很呐,这秃磨为了凑齐材料来复活棺内的男子,愣是悄悄跟在后头;跟了一天就为了几朵花和刺他一铜棍。
时楠手指微动,从天而降的一个苍白的身影挡住了乌纠腥红的眼——这鹰忽地绝望起来了:“不,不——不!!!”他想收回攻击,却像急得只会用手去接被泼在半空的水的孩子。
时楠看不见什么,面上也早已有了恶劣的笑,哪怕薄唇已经因伤势过重而毫无血色,仍在因心头上轻扫过的骚动而带有残忍性质地扯起嘴角。
这次出门别的没带,牵引符类的他可塞了不少。
果然听见了皮肉被割开的声音。
时楠小小地眨了眨睫毛。
时间慢了一霎。一声闷哼,乌纠脸上布满痛苦之色,后背的布料被划破,深入骨骼。
这只秃鹰以一种几近神速的速度,终于来得及为他的蒲公英挡上一灾。
“真狼狈。”时楠评价道,顺带着咳出来了几口血,也不知道谁更狼狈一点。
时楠抬起粘了血的两根手根,在嘴边撑起一个虚弱又固执的弧度。
同时的,被牵引符控制了的男子,依在乌纠肩上,也僵硬地用手指撑出了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时楠失血过多,迷离着眼望着乌纠的方向,那纤细又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跳动着的动脉处,再次,另一双手无意识地搭在了自己已经没有温度的命脉上。
时楠眼前更加迷离,手却将血管压得更紧。
乌纠的心打颤,他第一时间就去掰怀中男子紧压命脉的手。
“你已经给他喂过花了,只差几无时间就可以使他复活,想必明天就能恢复心跳?”时楠努力想使自己清醒:“一不小心脖子就断了……”
时楠越说声音越小,但看着乌纠的眼愈发散漫。
乌纠不再动,他眼中的怒火不着痕迹地,下意识地,悲哀地被灰暗取代,他还要挣扎:“放过他,我…错了,把你的人给你,”
“把他还给我……好吗?”
这只半妖完全会因为任何能让自己兴奋的事情而以生命做为锦上添花的赌注。惜命不错,但如果能为了一两件有趣的事贡献出来什么似乎很不错?
乌纠骂着疯子,sb,然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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