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之后很悲催的事发生了。
时楠默默地看着俩人无聊时吃灵果吃出的果籽小道以及留下的两排脚印。
“师兄,我们迷路了。“许延离终于又抬起了头道。
时楠:“没事,换方向。”
半小时后。
“师兄,这是你一开始倚过的 树。”“再换。”
又又半小时后,“师兄,”许延离在看到那条熟悉的果子小道后再也走不动了,他很是小心地说:“要不我们御剑?”
时楠认命,就不该盲目相信自己从出生自带的路痴天赋。
他回头:“你会吗?”
什么叫一击毙命。
许延离血条立即就空了。时楠:“哦,我还会画阵。”
小孩眼中立即盛了星星:“真的?”时楠耸耸肩:“真的,但我法力没了。”
小许:……宗门的灵果均于灵气丰沛之地灌以天地之灵产出,食者瞬息间便可涌出一成的动力。
许延离emo了。
时楠毫不在意谎言有多假,前方的路已经模模糊糊罩在夕阳之下。
他一个飞跃跳上了上方的树叉,双手一插,腰一弯、腿一架:“明天再走。”
许延离惊讶地看着树枝上垂下来的一片玉白衣角,时楠闲适地躺在上面,影子被拉得很长。
“嗯?”
许延离才发现师兄已经有些不耐地看向他,急忙“喔”了声就开始爬树。
非常利索的一脚袭来,时楠:“去那边。”
朗月挥洒银尘,疏风乖巧,偷偷在林间打旋,恐惊了那梦中人。
许延离跟在时楠后面那么胡乱地跑了一通,早已筋疲力尽,又嗜睡;安静地连呼吸都是轻的。
一双褐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游荡,白日里的温润在光之下扩大,侵占了整个眼球,像颗透明的玻璃球,烁烁地闪。
蚊虫扰人。
许延离紧闭着眼,眉头不由皱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树叶晃动声没了能与相较的杂响,在天地间清晰至极,以至于掩盖了时楠踩住枯叶的动静。
月光弱,但一切在他眼前又清清楚楚。
风华剑体通白,一半隐在黑暗之中,另一半,矗立在离一丛墨里发顶千厘米处,不时靠近那黑色,
其下方就是人类专属的娇弱的头盖骨,跃跃欲试。
一剑下去,这小人会和之前那些人一样,血液喷涌,直至死亡。
时楠控剑的手不断产生向下的趋势,又不断地被食指间发的力抵消。
这像只蚀骨的虫,撕咬他的咽喉,缓慢又一刻不停。
为什么不能痛快地一贯到底?时楠心底生出一丝茫然。
这会害死自己,这会害死自己的。依赖性或不舍这种东西,是一只妖死亡的一大原因。至于他这种卑微的半妖,真的过于胆大妄为了。
时楠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这渺小的对于亲近自己的人的同情心啊,比前者更为残酷,只不过他以后也不会想到罢了。
这便是半妖,处于罪性与良性的独木桥,摇摇欲坠。
风华静静地挂在树枝上,另一旁卧着的小人安静如初。
时楠躺在了小人上方,扩大的眼瞳在法力作用下恢复原状。赤红的狐尾半垂,尾巴尖尖那一撮毛发微晃,正巧赶跑了蚊虫。
时楠透过稀疏的叶片凝望月亮,狐耳轻扇。想:日后有的是时间把许延离这家伙揍一顿,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欠的总要还回来的。
时楠又想起在魔宫的事,烦燥地翻个身,将尾巴盖在了头上。
算了,蚊子爱咬他咬去吧,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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