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释迦牟尼与提婆达多

小沙弥还没从被打屁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众随从不忍卒睹，将身后的南宫笑推出来。

随从阿青：小姐，你去给小师父道个歉。

南宫笑瞪向小沙弥，横眉竖眼。

五岁的南宫笑：凭什么？！

阿青把她恶狠狠的小脸辦回来，压低声音劝。

随从阿青：凭你在人家庙里大开杀戒了！

随从阿青：你说你，想吃烤鱼跟我说啊，我们回家买鱼让厨子做……

随从阿青： 而且，你干嘛打死那么多条鱼？你吃得完吗？

五岁的南宫笑： 爹爹常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好东西要记得分享给身边的人，所以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吃烤鱼，我想分给你们和庙里的师父一起吃。

随从阿青： 我们小姐真乖，真大方！不过，佛门戒律是不许杀生、不许吃荤腥之物的！你下次千万莫要在庙里杀生，也莫要请出家人吃肉了，知道吗？不然会让人家很愤怒很愤怒的……

五岁的南宫笑： 我知道了，因为他们不能杀生不能吃肉，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在他们面前杀生吃肉对不对？

啊？！是这样的……吗？阿青挠挠头，他怎么觉得好像、大概也有这么一种可能？

旁边的小沙弥明空听得差点吐血……

从此以后，南宫笑三不五时会到清净寺转上一圈，不杀生不吃肉，但偶尔掏掏鸟蛋，或者把鱼儿捞上岸晒晒太阳再扔回水里，又或者往他被窝里塞几只老鼠等等，不一而述。

许多年以后，明空才明白无魔不成佛，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南宫笑就是来渡他的。

就如释迦牟尼佛他一定会伴随着提婆达多。释迦牟尼佛最后在《法华经》上告诉他一个真相：我由于提婆达多善知识故，让我快速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南宫笑进明空的禅院就跟进自己的家一样，路上的僧人都见惯不怪了，遇上了也只向她双手合十意思一下，连“阿弥陀佛”都懒得说了。

神憎鬼厌说不上，但她所到之处僧人自动退避三舍，避之不及就双手合十，然后极速遁走，毕竟清净寺有明空一个倒霉蛋就够了。

南宫笑对于自己在女宾止步的清净寺后院一路畅通无阻甚是满意。

她踏进那熟悉的就像是自家花园的禅院时，明空正坐在池塘边一块大石头上打坐。

早上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幻化成点点碎金洒在他灰色的僧袍上。

她故意在他身边踱来踱去，靴子把地上的石子踩得吱吱响，他却恍若未闻，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甚深沟禅定，浑身上下有股超尘脱俗的气质。

要是平日，她早就拔根小草去撩他的鼻子了，但自从在井中听了母亲对她诉说的往事之后，她就明白了父亲多年的苦心图谋，不敢太过放肆了。

她难得地，极有耐心地蹲在地上数他眼晴上的睫毛。

明空这厮的睫毛比女儿家的都长，闭着眼晴的时候就像两把漆黑的大扇子一样，衬得脸比雪团还要白。

南宫笑正百无聊赖地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不妨明空睁开了一双明若清泉、柔和慈悲的眼。

明空：数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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