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柯被气的够呛,但和晋舒的多年默契让他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暴起揍兰沉渊一顿的念头,将自己刚从身上卸下的重剑紧抱在怀里。但他也不肯白白被嘲讽,正想嘲讽回去,被晋舒抢了话头:“武器并无贵贱之别,银针也是在下的武器,如何用不得?再者,兰公子不也用暗器么?”
“您当然使得。只是果然百闻不如见面。”兰沉渊微眯双眼,泄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危险,而后收敛尽了。
兰沉渊半掩面小小打了个哈欠:“哎呀,困了,你们聊你们的,我去睡了。”
摆摆手转身回了晋舒房间,关上了房门。
胡柯目瞪口呆,掐了一把晋舒的手臂:“老子没看错吧,他就这么进你房间啦,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吗?”
晋舒走上前,关上了胡柯的房门,坐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衣袖滑下一截,胡柯才发现他左手臂上一道伤痕,血迹已经干了,泛着浅浅的紫色。
“展阳,是那个妖里妖气的家伙?”胡柯惊怒,“你没事吧?”
“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放心好了,没事。”晋舒把胡柯拉到边上坐下,安抚道。
“真是白瞎了这么漂亮一张脸,这么毒!那你刚刚一直挡我面前也是怕他下毒喽。”
“嗯。他那一手暗器,你方才也看到了,虽然你能避开,但他的毒你根本无从防起。”晋舒不否认,将杯中水饮尽,“从见到他到现在,他已经下毒四次了,都被我拦下,他怕是气急记恨我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俩联手也弄得死他吧——也算为民除害。”胡柯凑近晋舒,把声音压的更低,怕被隔壁某某人听到。
隔壁兰某人懒懒地翻了个身,闭眼睡去了。
晋舒往自己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良久没有说话。胡柯满头雾水,困惑地看着晋舒。
晋舒想到了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惨案,还是当初他师父告诉他的,那户人家,也姓兰。他没有说出那件事,只道:“再看看吧。不知他明日是打算与我们一道还是分道扬镳。若是一道,也能更了解他,就算他真的滥杀无辜我们也可以阻止。”
“那他走了咋办?跟上去?”
“那便有缘江湖再见了。”晋舒眼里流淌着复杂的含义,胡柯看不懂,他也顺着晋舒的意思不再问了。看展阳这样子这位兰公子身份有什么内情了,索性我和展阳加起来也不是打不过他,随便吧,胡柯想。
折腾了半夜,上过房梁,闯过青楼,又和一个难缠之人过了几招,实在累了。胡柯房里只有一张床,客栈又没有空房了,只好铺了一床地铺。“呐,看在展阳你和那个杀星斗得辛苦,你睡床吧,胡大爷我就勉为其难睡地板啦。”二人洗漱完,晋舒刚想说自己睡地铺,毕竟这是胡柯的房间。胡柯不等他说话,往地铺上一扑,被子一卷就只剩半张脸在外面对着他。晋舒失笑:“那就谢谢胡大爷您了,感谢大爷体恤小的。”
“滚滚滚,睡觉!”胡柯翻身背对晋舒,不再理他。晋舒也睡去。
晋舒习惯早起,虽然昨天睡得晚,也很早就醒了。他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没有继续睡,醒了醒神才起身更衣。胡柯仍睡着,抱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裂石剑剑身压在枕头下,只留了剑柄在外面。
晋舒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穿戴好,将回风缠回腰间。回头看了胡柯一眼,晋舒笑笑,推门出去。不成想隔壁也正好推开门,四目相对,兰沉渊冷哼一声,手背在身后啪的关上门,侧身倚在门框上,看着晋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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