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太后深夜暴毙,自然是惊动了赵王越的,与此事有关的一众人等也被赵王越派去的内侍叫醒。
由余刚出门,便遇到了一脸懵的令仪,两人眼神一碰撞,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暖阁,顿时感觉如坠冰窖。这里就像被暴风横扫过一般,地上到处都是被人摔碎的竹简,以及各种已经碎成片的陶器。
赵王越面无表情的坐在案几之后,而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尊甚为眼熟的天觚。
令仪一愣,随后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是哪里来的权力可以去扇自己祖母的脸。定是这些日子父王稍宠自己了些,以至于失去了理智。
正想抢先认错,就听到角落里一个看不清脸的侍卫冷冷地道:
“今夜,太后用此物喝了御赐的桂酒,便救治不及,薨了。”
这句话如同闷雷一般,在令仪的头顶炸响,直接轰得他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可对方说话极有技巧,那是御赐的桂酒,又怎么可能有问题呢?那么有问题的就只有他送过去的天觚了。
父王身边的人办事也极为迅速。虽说雍州与荥阳相邻,但快马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说明来报信的人就已经把这个天觚带着过来了。
这是明晃晃的陷害。
他不信英明神武的父王会看不出这一点,但看不看得出来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手,太后都薨了。
在父王身边多年,令仪自然知道赵王越这种不言不语的态度,肯定是气到了极点,不管是非曲直都是要发泄一般的。
所以肯定要有人出来顶罪。
而父王只召来了他和由余两人。
在瞬息之间,令仪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权衡利弊的抉择,脑门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而站着令仪身后的由余心中也同样在权衡利弊。
他知道赵王虽然是雷霆之怒,可还是有理智在的,不可能家丑外扬,最起码第一时间是私下召他们晋见。最坏的结果,估计就是他身上的官职会被剥掉,打回白身,回家闭门反省个几年,等此事淡了,或者赵王不介意了才会重新启用,凭他的实力,他自然是有信心让赵王重新启用他的。但令仪,若是他因此事受累,其他的公子怕是会乘机上位。
由余刚打算跪地认罪,只是他才略一弯腰的时候,令仪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直接伸手钳住了他的手腕,坚持不准他下跪。
由余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面前的这位大公子殿下,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他的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青石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地上还有陶器的碎片,由余仿佛能听到它们扎进大公子血肉里的声音。
他的气息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急促,可是还是坚定地开了口。
”父王,都是儿臣的错,与旁人无关。“
由余是震惊的,若是将来令仪继承赵王越的位子,那他们就是君臣关系,可他不敢相信哪个君主会在这种时候如此维护一个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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