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建功立业

“建儿，去叫你哥回来吃饭，死小子，他是不是又跑去听书啦！”廖刚拿着干柴卷着袖子冲山坡上的廖建喊道。“知道了，爹。我这就去看看哥回来没有。”廖建嘴里噙着狗尾巴草，卧在草丛里逮刚冒头的蝈蝈。

“臭小子，你还不快去，回来晚了让你们谁也吃不上饭！”廖刚抄起手中的斧头，朝廖建赶来。“死老头子，我哥说了，给我带好吃的回来。我要留着肚子，说了给我带烧鸡呢…”

“他还敢出去！前天他说去买吃的，可是后来我什么也没见到。那头驴在圈里足足躺了一天，你哥到底跑了多远啊。把我的驴都跑瘦了，我还指着它耕地呢。我偷偷帮你们瞒着你娘，你们俩倒好……”廖建跑到山坡下，极目远眺也没有看见他哥的踪影，身后的话飘散在了轻轻刮过的风里。

他拿着果子坐在树上，数着满天繁星，听到了远处的弹弓打跑了惊恐的鸟。“哥！哥！”他跳下树杈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奔向那少年。“哥，你今日可又去看那个庙会了。有没有好玩的，你不带着我…”廖建说着不着边际地话，他用脚踢走了趴在树边的青蛙。

“喏，答应你的！”廖廷晃了晃手边的袋子，果真是稻香斋的烧鸡，那香味扑鼻隔十里外都沁入鼻息。“哥，哥，今日爹问你了。”“义父说什么…”“我爹说啊，你骑着他的驴子乱跑，他的驴都跟你瘦了一大圈。他说你要是再不听话，准给你娶个恶媳妇。天天在家管着你！”廖建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夺走了廖廷手中的鸡腿。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我一口也没吃呢！”“哦！我也想看看哥被嫂子管着是什么样！”“你别让我打你！”廖廷牵着驴拿着包裹，看着廖建时而挤眉弄眼吐舌头，又看他啃鸡腿。

“啊！”廖廷在一声哀吼下，被倒挂了起来。廖建在下面嬉皮笑脸，拿着鸡腿晃啊晃的。“你…你怎么和义父一样，时不时给我制造个陷阱。苍天啊，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快放我下来！”廖建也不回话，坐在石头上啃烧鸡，他翻了翻廖廷的行李。有酒啊，“嘣，”他将酒盖打开，尝了一口打着饱嗝吐着舌头。“真辣！”“臭小子，你别忘了，你手里的吃的是谁给你买的。那酒是我孝敬义父的。给我！！”

廖刚在远处看着两个孩子打闹说笑，“廷儿，你今日未练功，今日倒挂金钩就当你受罚了！”

“义父，你快放我下来。你没看见阿建手中的鸡，都快被他一个人吃光了。还有…我还有好多事儿没跟义父说呢…”

廖刚手中轻捏一块石头，将拴住廖廷绳子打断。他一时没留神，摔了个狗啃泥。“哎呀，我的妈呀，死老头子放我下来也不说一声。”廖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转手要去夺烧鸡。“爹，你看，哥他欺负我！”

廖刚揉了揉廖延的额头，“你一会去见你娘，跟你娘赔礼道歉。她可担心了整整一天了。你说你这孩子，出去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被山上的熊瞎子给叼走了呢！”廖廷在身上擦了擦油光发亮的手，“义父还骗我，这山上我呆了这么多年，哪里有熊瞎子。你还是骗骗阿建吧。我看他呀，渍渍…”

廖建一个骨头丢在了廖延的头上，捧腹大笑：“哥，我听人说多吃鸡骨头，能练就金鸡独立的绝招。哥，你快试试！”“啊啊啊啊！廖建，我今天不逮住你，誓不为人。”廖刚看着两个儿子在山坡上玩闹，不由得想起他年少的时光，那时他也爱去街上蹭吃的，看到别人听书也前去叫好。

“廷儿，建儿，快回来吃饭啦！”廖何氏端着饭菜，廖延拿着碗筷坐在了桌案前。廖建用筷子戳他的腰，“建儿，不能无礼，不可胡闹！”“听见了吗，廖建，咳咳，你要听话！”廖廷学着学院里的老学究捋着胡子。

这一派动作引得廖何氏也发出笑声，“廷儿，今日你去集市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廖何氏年轻时也是个调皮爱闹的女孩，那时她还未嫁给廖刚。随着父亲在各州做生意，也长了不少见识。可当时天妃阙一战，土匪下镇中抢劫作乱。他父亲也惨死，被人抢了家产，成了孤儿。

后来她嫁与廖刚，二人在镇中做着小生意。也算能养家糊口，最后天妃阙战乱，他二人便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

“义母，儿今日在城中。听说了一件大事。”“哦？你能有什么大事？”廖建突然间有些不习惯廖延的一本正经。“去…”

“何事？”廖刚也被吸引住。“我听说，当今圣上已经决定让太子继位了。”廖刚略略思索。“太子继位？如今太子不过是一个八岁小儿，如何能继位？”

“这义父就不清楚了，京中流传着周氏为摄政大臣，周皇后辅之。”“这还了得，这不就成了牝鸡司晨，祸起萧墙啊。”

“你又懂了，也没见你当个什么官啊！”廖何氏用筷子敲了一下廖刚的头。“果真是妇人，现如今，各地不平，皇上还未到非退不可的地步。这时不治理国家，让一个小儿来管。真是…真是不能理解。”

“那皇上也是有皇权在手，他说话肯定还是管用的。”廖何氏又说道。“义母说的有理，左右也无事。不如下次再出去采买，义父跟我同去？”

“你别听你母亲说，她懂什么，来，你接着说下面的故事。”“看不上老娘，你就带着这两个秃小子自己单过。哼。”席间响起了廖刚夫妇的声音，廖何氏的笑骂声和廖刚负荆请罪的声音。

晚饭毕，廖廷想着听书人说的话。“义父，你说这沈同远为何要反。他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早就想篡位。可我看着话本上，他是勇猛无畏的大将军，我也想驰骋在草原上建功立业！义父，你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

“今日你偷跑出去玩了一天，武功都荒废了。从明天开始，每天加练一个时辰。”廖刚翻了翻身道，“不说了，明天还得打猎。”

“啊，义父…”“哈哈哈哈哈哈…让你欺负我。”廖建听到廖廷垂头丧气地声音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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