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朝中惊变

“站住，”“皇宫内院逆贼休要猖狂。”羽林卫将军裴俞持剑与黑衣男子交涉。只看裴俞之剑急若闪电，动若飞龙，草木闻剑风也簌簌响动。而那男子似乎明白羽林军的招式，他运用轻功逼近裴俞身侧，将脖颈置于裴俞眼前，这在近身交战中可是大忌。他手持弯刀压住裴俞的剑，裴俞心中暗呼不好。若裴俞有千招万招攻击，那他也有千招万招化解。

“废物，”承乾帝见眼前状况已经愤怒，堂堂皇宫众军防守，岂能让这宵小玩弄于股掌之间。“来人，放箭。”羽林军箭在弦上，只见裴俞右臂被砍伤，手中之剑愈发急躁。忽起一掌，击于黑衣人胸前，“噗，”裴俞击落黑衣人之刀，“抬起头来，”他手中暗暗发力，一只梅花镖冲周琼而来。周琼本是文官，自然不懂武功，一时间惊呼声响彻耳边，“快救太师！”

王阳一剑将暗器击落在地，他提剑朝黑衣人走去。“此人狡猾，”周琼狼狈不堪，朝冠也歪了连连咳嗽。“住手，留他一命。朕倒要看看此人有何本事，他欲意何为？”

“过来，”裴俞将黑衣人擒来，只见王阳一把将他脸上的黑布取下。“啊，这…”“范毅，陛下这是范毅啊。”

“范毅不是战死沙场了吗，天妃阙一战打的何其艰苦，连沈同远都身负重伤，险些丢去性命。”

“是啊，当时兵部查验花名册，我南齐军死伤不下三万余人。后来险胜后，退至幽州。”

“嗯，大将军奏明兵部，范毅击溃敌军，斩赤云侯于马下。可却被大军围攻，万箭穿心而死。可如今…人却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京中。”

兵部窃窃私语，承乾帝脸上不悦。当时沈同远奏折中所述众人皆知，可范毅却出现在未央宫。

“依臣所见，不如即刻绞杀。范毅重伤裴将军，暗杀太师，他是下了死手要逃离宫中。”周瑶向皇帝提议。“不可，他一定是授人以柄，否则他怎敢以身犯险，前来宫中刺杀。”

“周大人如此心急，莫不是与这逆贼有关。”“你血口喷人，太师险些遭祸，怎会与刺客有关。圣上在此，这也是你能过问的吗？

“住口，将范毅带到昭阳殿。”

昭阳殿

“范毅，朕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宫中？”承乾帝拨弄着腕间珠串。众臣皆不敢插话。

“臣，臣只是路过。 ”

“你撒谎，皇宫内院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陛下，他言辞闪烁，大言炎炎。请陛下降旨，杀之，永绝后患。”王阳见承乾帝犹豫不决。

“陛下，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宫中，为何藏匿于未央宫，又为何会杀太师。其中耐人寻味。”薛重说道。

“陛下，依臣看来，众臣性命是小，可淑妃娘娘千金凤体，不可置于险境之中。淑妃者国之大体，日后母仪天下是何等尊贵。望圣上详查此案，也为今日羽林军中枉死之人讨个公道。”王阳进言道。

承乾帝将手中珠串重重砸在了桌上，“来人，搜一搜未央宫，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怎样。范毅你三缄其口，实在可恨，今日之事不论你担着怎样的身份，朕绝不轻纵。”

未央宫

“逆贼出没于未央宫，未央宫上下都需清查。若有哪个奴婢奴才违抗圣旨，即刻杖杀。”

“过来，”小顺子将人从草丛带出。“顺公公，饶命啊。”只见一个身穿老百姓服装的宫女鬼鬼祟祟躲藏在灌木之中。“茯苓？”淑妃一见居然是伺候自己起夜的宫女，也有些疑惑。

“怎么此人淑妃相识？”太后将目光在茯苓与淑妃面前徘徊。“回太后，茯苓是伺候娘娘起夜的婢女。”侍墨道。“茯苓你若有冤屈，本宫自然会向皇上与太后求情。”茯苓吓得站不稳，淑妃安慰茯苓。

“陛下，陛下，请饶恕婢子。如果我不走，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啊。”茯苓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不解其意。“陛下，她包袱在此。”小顺子将包袱呈递。

“陛下，小心有暗器。”裴俞小心翼翼地将包袱打开，只见包袱中有五十两黄金与一封信。”“嚎，未央宫人果然出手阔绰，区区一个奴婢，竟然有五十两黄金。”太后将信取出。

“放肆！”承乾帝看完书信后大怒，“尔等竟敢左右朝廷用人！”“将二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朝堂

“陛下，现此案已明，请陛下降旨处置。”

“陛下，我南齐将士浴血奋战本就不易，可沈淑妃与范毅私相授受，卖官鬻爵已是事实。只是不知谁还在推波助澜，若此事成真，我南齐恐遭灭顶之灾。”

“陛下，淑妃本是后宫之人，臣等无权评说。可范毅之事有目共睹，他私自传信，罪当凌迟。”

“陛下，薛大人此言臣不敢苟同。臣以为，淑妃娘娘是太后钦点的皇后人选。身份贵重，更应审清此案。还皇后娘娘清白。”

“传旨，淑妃沈氏私相授受，朕念其身怀有孕，圈禁未央宫，听候发落。传令兵部侍郎召沈同远回朝复命。军中之事交由副将卫襄处置。”

洛川

“父亲，这几日羌军犯边，我南齐军兵多粮少恐难捱。”“只盼朝中能将大军南撤，冬日严寒，战马如今无粮可用。”

沈同远正在军帐中议事。卫襄手握野燕而来。“大将军，沈兄。还是在洛川自在，有猎打，有酒喝。”卫襄也算是少年英雄，他祖籍本是蓟州人氏。蓟州边陲之地，百姓遭生灵涂炭。幸而卫襄参军才保住这条命。

“卫将军，朝中之信还未有转圜。我实在忧心。”“大将军何必着急，洛川不过是盘中之餐，待休整好再战不迟。”沈同远摸不清卫襄是什么意思，上月羌军犯边沈同远好不容易突破重围，刚要休养生息。卫襄却命下属穷追不舍，以至沈穆的右军受损严重。

“大将军，卫副将，圣旨到。请大将军接旨。”“臣沈同远，卫襄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前文已悉，朕已查明军中之事。一军将领致右军虚耗损失，本应严惩。然朕念尔志虑忠纯，苦戍洛川，政绩卓绝。不忍卿奋战于洛川之外。今与兵部商议，免卿洛川大都督之职，自即日起回京述职。副将卫襄，勤劳边事，忠正耿直。特令卫襄暂代洛川都督之职，虎威中郎将沈穆辅之，领军奋战，朕尤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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