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芸的父亲任御史乃朝廷重臣,不尽然是因现在身负重任,他能力超群,于大唐大有益处。
他野心虽重,但毕竟还有一个亲王,一个尚书令给压着,况且他如今的局势,譬如蜜蜂采蜜,对二者皆有益处,所以李宗煜和他都不会蠢到去撕对方的脸皮,尤其是李宗煜。
“而你,三番用那些拙劣手段毒害朕的嫔妃,甚至于孩子…”
李宗煜语气加重,面色阴鸷,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后再咽到肚子里。
“怎的就想不到那是朕的骨肉了?朕本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保你一世荣华,可你偏不知足,单在后宫站稳脚跟不够,想做贵妃做皇后,想争宠夺嫡,不惜为此下毒陷害,触碰朕的逆鳞,那一桩桩一件件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间够长了,朕只恨不能早些下手。”
李宗煜笑出了声,走到她的床前,冷漠的看着任芸,她浑身没了劲,胳膊就这么耷拉在床下,一双红得吓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还给孩子取名屿琛,君子如屿,西赆南琛,多好的寓意,可惜,福薄命浅,唤不得此名。
任芸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讲给他听,比如,她从未想过争宠。
李宗煜聪明,可任芸在情爱这种事上也是清醒的,她从未心生妄想,妄想得到皇帝的真心。
她是毒,毒透了的一个人,年少时过于张狂,将宫中人快要得罪了个干净,做了太多错失,可最后也只能一错再错,即便她不害旁人,别人也巴不得她去死。
可她张了张嘴,话语到了嗓子眼里却发不出声,只能绝望的、无声的流泪。
李宗煜似笑非笑,转身戴上了长帷帽,背对着她,语气尽显凉薄。
“绝望吗?朕就是要让你绝望,这都是你该着的。”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任芸瞪圆了眼,拼了最后那口气想去说那些话,可他离开了,听不见了,含糊着说出一句悔话。
“悔…呃,我悔…我悔啊……”
任芸如今心里也就剩下悔恨了,说活该,的确是活该,说可怜,倒也是挺可怜的。
身处深宫,勾心斗角了好些年,却没算计到,李宗煜想要她们母子死,说完,咽了气,眼睛也没合上,死不瞑目。
“年妃怎么样?”张婆子凑上来焦急的问。
“无力回天。”
张婆子一时噎住,却也不是没有想到,毕竟哪有医官自己进去,把稳婆撵出来的,刚想叫住他便被徐越打断。
“张婆子,既没能让年妃主子平安产子,咱家这就把人带到圣上面前问罪。”
张婆子惶恐了起来,这没能让宠妃平安产子,若是怪罪下来,这一屋子稳婆恐都甭想活的,她们几个一同跪了下来。
“徐公公,您是知道的啊,是…是这个庸医!”
张婆子指着李宗煜。
“是他偏要把我们几个撵出来,若不是他,兴许我们姐儿几个还把年妃主子能救回来!”
徐越一把拍开她的手,狠狠骂道。
“什么指人的臭毛病?圣上那边,咱家自然会禀明,至于留不留你们…看命!”
徐越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几位接生婆吓破了胆,跪在原地不知所措,徐越和周伟走在李宗煜身侧,‘押送’他去‘见圣上’。
“美人,柳侍卫那边回话了。”
我竖直了耳朵,等着灵汐的下文。
“柳侍卫说…入宫以来仅此一封信。”
当真与我想的一致,太后是在套我的话,罢了,日子长着呢,走一步看一步吧,灵汐给我简单梳好了发髻,我邀着王婉于我一同去给阮如玉请安去。
“今儿我起迟了,咱快进去吧。”
“嗯。”
阮如玉的小儿子李子淮手里握着一折梅花朝我们跑来,脸上挂着甜丝丝的微笑。
“小殿下您慢点跑别摔了呀。”
子淮的奶妈子周妈妈生怕他是摔了磕了的,子淮长的很可爱,三岁半,活泼好动,咿咿呀呀的指着我说着些什么话。
周妈妈蹲下来将耳朵凑到子淮嘴边,耐心的问着。
“小殿下说什么?”
“这是谁呀?”
子淮指着我,甜丝丝的笑着。
“这个呀,你该叫柳娘娘,快,叫人。”
子淮躬身向我作揖。
“柳娘娘好。”
“诶,子淮起这么早呀。”
我应和道,这小娃娃长得既俊又可爱,还笑着向我问好,彬彬有礼,想来长大了定是个小君子,我内心欢喜,忍不住伸手去牵他。
“来,跟柳娘娘进来。”
“好。”
小孩子真的是讨人喜欢,别说将来我能有个这样可爱的娃娃,单是瞧别人家的,心都快要化了。
“皇后毋恙。”
阮如玉微微点头,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她用下巴指了指矮凳示意我去坐,我点头入座,子淮跑到了阮如玉身前。
“娘娘抱…”
“小殿下乖,婢子带你去内殿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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