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守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小丫头,司南宸不满的轻咳一声,冷漠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裴太守见到公主不知道要行礼?”。
裴太守回过神,收敛起自己十分赤裸的目光,手忙脚乱的弯腰行礼,只是……他怎么觉得这内侍看自己的眼神冷飕飕的?。
龙兮摆足了架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让他起来,慢悠悠走到轿子前却不上去,她团扇遮面,开口缓声说道。
“本宫今日身体抱恙,这轿子太高,让人怎么上去?裴太守该不会是想看本宫的笑话”。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裴太守为难,既然教不会女儿仁慈百姓,那他就替裴素素体验一把当下人的感觉吧。
听她这么说,裴太守急忙解释自己没那个意思,他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司南宸,见他负手而立在龙兮身后,却并没有蹲下当脚凳的意思。
想让小厮来充当脚凳,可龙兮又说自己绣花鞋做工金贵,担心小厮粗手粗脚的会蹭脏。
无奈,他只得亲自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当脚凳,好在龙兮十分轻盈,没费什么力气。
终于上了轿子,她坐在轿子的软榻上,四面是重重叠叠的轻纱,只她一个人坐还空有很大地方,这轿子做工精致,想是花了不少钱请人做的。
“这么漂亮的轿子,我只在父皇那里见过几种类似的,裴太守过的可真是阔绰”。
裴太守抬手擦了擦汗,他点头哈腰的应着,这轿子他花高价请人打造出来就是为了坐着在街上展示威风,自己都没舍得坐过两回,更不舍得让其他人坐。
可为了让公主满意,他今天自己跟着抬了一路,才知道这轿子竟那么沉,怪不得平时需得小二十个人来抬。
他正要与小厮一起抬,龙兮又开口了。
“且慢,今日本宫的侍女也受惊了,叫她上来陪着本宫,还有,本宫的内侍不在没有安全感,一并上来,裴太守觉得有问题吗?”。
裴太守倒吸了口凉气,这小姑娘真敢说,怪不得都传五公主最是娇气不经世事,她简直不把人当人!。
无奈硬着头皮应下,宝莺刚开始还在推辞,看了眼司南宸,见他也点点头,自己才不好意思的上轿子与司南宸一左一右坐在龙兮身旁。
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目光,好不容易才到太守府,刚将轿子放下,裴太守就瘫倒在地,汗水浸透后背的衣服。
他没多休息就爬起来去搀扶龙兮,却被她毫不掩饰的躲开,她眼里满是嫌弃,将手放在已经下轿的司南宸手上。
“裴太守未免太不注意形象,还是赶快去洗个澡,干干净净的来见公主”。
司南宸扶着小丫头从他身旁离开,嗤笑一声丝毫不给他颜面的说道,裴太守气的发抖,脸颊两侧肥肉直颤,他是何等风光,今日却丢尽了颜面。
他怨不得司南宸,怨不得龙兮,只能将丢尽颜面的耻辱加在裴素素身上,对下人吩咐了两句,自己便去沐浴更衣了。
被太守府的丫鬟带着进入会客厅,丫鬟专门拿出府上最好的茶水招待,她恬静喝茶,瞧着十分乖巧。
过了一会儿,裴太守才带着夫人和裴素素出现在门口。
裴素素跟在最后面,她的脸色很差,脸上还挂着泪痕,估计方才又被教训了一顿,见到她后就立刻跪下给她磕了两个头。
“那日小女不知冲撞的是端阳公主,竟胡乱开口,还请公主不要跟小女计较”。
她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昨天在宋府受了委屈回家后就告诉了爹爹和娘,爹爹明明是答应过要替她出这口恶气的。
谁知道上午他从宋府回来后自己就被莫名的关进了柴房,再回来自己又莫名被狠狠的打了十板子。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冲撞的怎么会是公主呢?如果真是公主那这贱人为什么不早表明身份。
龙兮拿起一块甜糕吃着,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模样甚是可爱,跟昨日扇她巴掌的时候完全不同,她那半张脸可还疼着呢。
“无妨,本宫也只不过是被你气的少吃了三顿饭,发烧卧床昏睡不起,做梦都是你那马车横冲直撞的模样”。
装模作样的扶了扶胸口,她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大度”的说道。
“不过本宫最是仁慈心软,本宫原想着,犯了这般错事不被打个三四十大板再抄写经书百遍都是不能被原谅的,但我还是选择就这么原谅你了”。
听到要打三四十板子,裴素素的脸色更白了,好家伙,要真挨上三四十板子,那跟要她死有什么区别?!。
“是,妾身瞧着端阳公主秀雅绝俗,带着一股灵气,简直是比年画娃娃还要喜人呢,您好不容易来饶州城,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也好让我们好生招待您”。
裴夫人十分殷切的给她倒茶,她可能原谅了素素,但如果她回宫后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老爷的官位指不定是要保不住的。
龙兮瞧着这女人,她哪里不知道这女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盘算,可比起宋府,太守府给的好处肯定更多。
“那本宫就勉强留下歇息一晚吧,就当是替父皇微服私访,与百姓增进关系”。
见她答应下来,裴太守和裴夫人松了口气,立刻亲热的带她去最好的客房,又忙里忙外招呼着,像是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趁着裴夫人转头的功夫,龙兮便带着司南宸和宝莺将人甩开,随意在太守府里闲逛。
太守府的花园很大,有假山流水,一有人走过,池中锦鲤便游过来等着投喂吃食。
她在水边看了会儿鱼,瞧见裴素素抹着眼泪从一旁过去,她本不想理,但裴素素却主动过来找她。
“公主,我与您本就无冤无仇,您昨天已经打了我,何必要一直揪着我与我爹爹不放?”。
裴素素委屈的问道,龙兮见她那副样子,只觉得好笑,原来以为她可能会是个聪明人,谁知道却比她想的还要傻。
“因为我乐意啊,你们拿鸡毛当令箭视人命如草芥,比我还要威风,那我就要教你官不是那么好当”。
说白了,她看不惯别人比她更威风,她总是想方设法做最显眼最尊贵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不然子嗣那么多,父皇怎么注意得到自己。
她虽年幼,可在宫里与那群老妖婆周旋练出来的本事不是盖的,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事情以裴素素哭着跑开告终,晚上太守府确实十分热闹,为了让她高兴,太守府又是请了戏班子来给她唱戏,又是做了一大堆的菜,可她被司南宸管着,根本没吃多少。
派人去宋府将带来的东西取走,再给外祖母带了话,想着出宫也有段时间,是时候该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裴太守和裴夫人给准备的所谓的赔偿费,坐上马车离开饶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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