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牡丹亭

过了一会凤卿兮换了一身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好无聊啊，京城果真是比江湖无聊多了。”顾湘坐在那里，摆着退看着天空说道，“京城看天都是四四方方的。”又说道，“听说王府后面有个紫竹林，去看看？”曹蔚宁说道，“可以。”顾湘一下子坐起来说道，“霓裳找几个人将桌子摆一下，放点水果糕点，再把我的琴拿出来吧。”凤卿兮吩咐道，“兮儿你要弹琴？”顾湘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嗯，好久没碰了。”“我们有福了。”顾湘惊叹道。“最近京城来了俩位唱戏的，唱的十分好听，我觉着你们应该会无聊，所以我就将他们俩人请来了。”温客行穿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衍哥哥。”凤卿兮喊了一声，“主人。”顾湘也说道。温客行身后跟着俩名男子一个穿着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拿着一把三弦。另一个穿着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乌黑的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名绝天津卫的周小公子与孟堂主，久仰大名了。”凤卿兮看到俩人起身说道，“兮儿你认识他们啊？”顾湘凑上前问道，“嗯，当初祖母生辰之时，请来了天津卫极有名的唱戏班子德云戏班，当初见过二位。”凤卿兮解释道，“凤大小姐好久不见。”孟鹤堂走到凤卿兮面前作揖说道，“移步紫竹林吧。”凤卿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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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堂主要唱什么。”凤卿兮问道，“牡丹亭吧，这是我最喜欢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用情至深，用情至切，情深意切，我想象中的爱情也本该就是如此。”孟鹤堂说道，周九良在一旁调好三弦，孟鹤堂没有扮相但站在那里便让人进到戏中。

孟鹤堂开口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牡丹亭确实是古今往来爱情的歌颂”

“绕地游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步步娇

嫋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

皂罗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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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看薰诱被眠，春那，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寻梦》

懒画眉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尹令

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生就个书生，哈哈生生抱咱去眠。

前腔

为我慢归休，款留连，听、听这不如归春幕天。难道我再到这亭园，难道我再到这庭园，则挣的个长眠和短眠？知怎生情怅然，知怎生泪暗悬？

尾声

软咍咍刚扶到画栏偏，报堂上夫人稳便。少不得楼上花枝也则是照独眠。”

孟鹤堂站在紫竹林内，真是风华绝貌的人啊，不愧是名绝天津卫的角，一曲完毕后，“微台殿响笙簧，空翠冷霓裳。池畔藕花深处， 清澈夜闻香 。人易老 ，事多妨， 梦难长。 一点深情 ，三分浅土 ，半壁斜阳。”温客行鼓掌说道。

“梦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三分春色描来易，一段伤心画出难。”凤卿兮也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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