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2）

永平，长安

衣衫褴褛的周奢被宴请于兵部金府，几个月前，他曾随彭真一行五十人一起冲出突围，过荒漠，翻天山，来到玉门关，被汉军救下时，已剩他一人，神志不清。

金府中，金洛却看着他疯疯癫癫地拿起桌上的鸡腿鱼肉吃个不停，口水流了一身，周围的客人都蔑视地看着他。

“好……好吃……香……，还……还有……吗？”

金洛却吩咐手下人再续盘，周奢已经吃了三盘了。

朝廷听闻戍边疏勒有人来求援，只派太尉孙镇国来安顿，在兵部的金府设宴款待，援兵之事闭口不提。

待吃饱了，周奢抹了抹嘴，露出了正常的神情。

“金总兵在上，戍边校尉耿恭求援疏勒！事态紧急，请马上出兵！”

金洛却道：“你莫要问我，这位是孙太尉，他掌管兵权。”

“孙太尉，求援兵疏勒！”

孙镇国固作愁态，道。

“前几日阳关也求援，已经把援军派完了。”

“太尉大人，末将只需兵一千。”

“将军，京城现在是一百兵都派不出来，最多给你五十兵。”

“孙太尉，”金洛却道，“金府愿出一千羽林军！”

“金少爷，这需要家父的批准，而且，羽林军还要护圣上安危，不能抽调，像这种事，交给我就行。”

“传我的命令，”孙镇国道，“把这位周将军好吃好喝好招待，三日后再派神龙兵五十与之救援疏勒！”

周奢道：“太尉不必，前方战士要紧，我怎能多歇？”

“周将军这么累了，多休息休息吧，还有个请求，不知道周将军答应否？”

“太尉先讲。”

“在朝廷当羽林军前军军长，”孙镇国道，“报酬好商量，家人孩子都给将军接回来，还请将军协助我处理朝堂之事。”

“鄙人无此心。”周奢道。

傍晚，金府贵宾阁。

“金总兵，孙太尉要借的神龙兵是什么？”

“神龙兵，那真是一代辉煌，”金洛却道，“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老了，只是一些和孙镇国敌对的势力，才派于你。”

“朝廷怎么回事？”

“权势争夺而已，金家不屑于权势。”

“我听说过，你们金家世世代代掌控羽林军，是长安的一派好军。”

“耿恭也是名门之后啊，他叔父乃是刘秀的燕云十二将，我早听闻他的名声了，听说他在金浦，一支毒箭吓退千军万马，他也有将帅之风，体贴下属，威名甚广，那边情况如何？”

周奢叹了口气，道。

“很糟糕，我突围的时候，大家已经停水了，粮草也没有了，又赶上了叛乱。”

“叛乱？”

“嗯，一个叫潘屠的王八蛋。”

“潘屠？

“是啊，还要和耿将军单挑，被打趴下还要跑，最后跑到匈奴那里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当了大官，但是每次交战都没见过他。”

“他大抵是死了。”金洛却的眼神暗淡下来。

“那也很好啊，那个狗娘养的，”周奢扭过头，看见金洛却正在流泪，“你认识他？”

“我认识他，潘府金府，几十年的友谊。”

“嗯，不知道潘府人怎么样，反正潘屠他……”周奢看了看金洛却，“唉，反正不是一个好将军。”

金洛却望着天上的星星，此时长安已经宵禁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疏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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