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帐内,将军无心吃饭,已是子时,他盯着跳跃不定的火光冥思。
忽然帘子被人掀起,将军急忙抬头望去,火光中显出一个略低的身影,老兵回来了。
“都到了吗?”
“到了,令鹰令龙都在,都埋伏好了,将军大可放心。”老兵坐了下来,他全身都累的颤抖,包括左眼的疤。
“嗯,辛苦。”将军不再说话。
夜深更鼓响,茫茫大漠中,千百年来,每一粒沙子都印着血,说不定深挖就能挖到残缺的遗骸,尸臭被风吹散,血腥味弥漫,这里寸草不生,没有青山绿水,甚至荒无人烟,但每一寸地都有人为此倒下。这里流传着许多阴兵借道的故事,无风的夜晚,在百年前的死人坑中,有人看到有成群的阴影行于大漠,伴着嘈杂的军号传来,忽而喊杀声震天,又刹那归于死寂。
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墓上会不会写着永平年疏勒城英烈。
将军心想。
“将军在担心?”老兵嗦了一小口干汤,问。
“嗯,潘屠毕竟是出身豪门,练过的,有点心眼。”
“不用多想,霍锦州在那里。”
“霍锦州?那个说自己是霍去病后代的?”
“嗯,说是霍去病侄子的曾孙。”
“早听说这个人了,”将军笑了,“功夫不错,挺有意思个人。”
“安排着呢,令龙军先锋。”
“听说上次蛮子副头儿就是他射中的?挺损的,自造毒箭,狗蛮子当场躺那儿了。”
一阵沉默。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抓住潘屠一伙儿,军法处置?”老兵抹抹嘴上的饭泽,问。
“咱现在人少,令虎一千多人杀不得,况且硬抓也莫得证据,说实话没多人愿意反。”
“嗯,这倒对,知道这件事的要么跟着干,要么潘屠绝对不会让他活着,那小子心狠,为了封住消息,已经少了几个令虎兵了,他说是饿死病死,埋完了不让找。”
“少的兵要记住,被他害的一定是不愿意反的烈士。”
“嗯,俺老,但是记人很准,张小二,马愣子,钟先贤,孔镇东。”
“嗯,去吧,我也准备去。”
“西门马棚,那小子告诉咱了,白头巾。”
“那小子要保护好,他爹应该守着他,白头巾,挺他妈像那回事,马棚里的马锁住,西城们守住,哪边人多?”
“西城楼草垛东边偏茅屋墙角。”
“好,让令鹰裴宣在城门底下接应,告诉弟兄们,最后生擒活捉,尽量不动家伙,另外,城门楼也要派一些人,叛军不可能单独行动,胡人必有接应,要死守,对胡人,随便杀,他们可汗来了照样打,打回漠北他们娘胎里。”
“将军放心。”
老兵退下了,将军把汉军旌节揣到手里,看着上面耿恭二子,有点紧张。佩上剑,他知道,今晚是场大战了。
窗外冷风阵阵,似乎要下雪……
(为了展现人物多点全面点,第一章是双线叙事,一篇换一个角度,可能有点难懂,想了解,故事的可以搜耿恭死守疏勒城,十三将士归玉门,小说是按史实写的,看史就能知道啦,连载长篇,作者不易,求支持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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