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九年,嘉雁关,那是新帝登基的第九年。
那一日,广袤无垠的沙漠上居然落了雪。
雪下的极大,飘飘扬扬的从空中往下落,不出半日,金黄的沙漠就被覆盖上了一层雪白起风了,干燥的雪花就被风带着在空中飞扬,裹挟着黄沙,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迷了双眼。
金苒牵着一匹红棕色马儿就站在一处沙丘上,墨绿色雅致竹叶暗纹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披风的帽子将她的整张脸都掩埋其中,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青绿色的衣袂被风吹的乱摆,腰间悬一把碧色镂花长剑,由于有披风的遮掩若隐若现,只有一条鲜红的剑穗,垂在裙间,夺人眼目。
她就这么静静地立着,望着这无尽的荒凉,看着远处的沙丘被风吹的涌动,看着这满天飞舞的雪花,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苍凉与悲怆,望着远处如此平静的沙丘,仿佛昨天的厮杀与血腥还在眼前。
血染红了天际,浸透了沙粒那十八九岁鲜衣怒马的少年终是倒在了这片异乡的沙漠里和他的满腔赤诚一起被这漫天风沙所掩埋……
从此上京金府再无少年郎,而这世上却多了一位英雄少年……
良久之后,她才从马上取下来一壶酒打开壶盖瞬间酒香四溢。
“阿兄,我来看你了。”她以其平缓地语气开口,可你若仔细听,你会感受到一种微乎其微的颤抖与克制。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看望阿兄,她过几日便要回京了,她知道她此时不来,下一次来便不知适合年岁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智之人,可十二岁那年,当她看到她满心欢喜盼回的阿兄变成一具沾满鲜血的盔甲时……从那以后,她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她握着酒壶的手紧了几分修长的手指骨节处泛着白,她将酒从半空按从左往右往沙上倒去,边倒边用着唠家常的口气说着话:“这是大娘今年新酿的杏花酿,那年你出征时便想喝上一口当季新酿的酒,只可惜你走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她停顿了几秒,眸子了成沉。
这时她的副将白榆骑着马飞快的朝她这边过,一下马朝金苒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那少年一身湖蓝色锦衣,佩一长剑,面若桃李,一双眼睛却冷得要命,和长相不符:“主上,那边有情况。”
金苒抬头,她迎着风望向白榆指向的那个方向,风一吹她那披风的帽子便被吹掉了,露出她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眉若远山,唇似春李鲜嫩,长年行军她的皮肤不似闺中女儿那般娇嫩,却别有一般风情。
“殿下,还有十来里路便是嘉雁关了。”一墨衣俊俏少年冲一旁的绝色男子禀报道。
“如此甚好。”那个被唤作殿下的男子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露出一抹笑,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那男子身着一身绣着仙鹤云纹月牙白的锦缎银丝烫边的长袍,外披一件刻丝锦氅,衬的他气质即佳,银冠玉带翩翩然,一看衣着身份就不凡。
他的一只手正手正在把玩其腰间系的一块雪白品质极佳的羊脂玉,那玉的白和他手的白一对比竟黯然失色,只显得那男子的手更温软如脂。
尤其是那双眼生的极好,恰似九天星辰,动人心弦,笑时更如春风拂面,霎是好看,只可惜那双好看的眼睛失了一些灵气,不够灵动。
白玉连环,与雪等色。
忽然马车外有一阵喧闹声,马蹄声不绝于耳,络绎从四周涌来,而马车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宋流景不悦地皱眉,见此言行一冲外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马夫答:“禀殿下是东夏马匪。”
言行一:“殿下,是东夏马匪。”
“东夏人为何会出现在东疆之地?”宋流景问。
“殿下有所不知,至从金煦浅将军死后,这东疆的旧时战地一直有些动乱,但前些年其妹金苒将军来此平复暴乱,镇守边关后已好了不少,可奈于这喀什沙漠是和平地界不归任何势力所以这些做乱的马匪不少。”言行一将出行前打听到的消息向宋流景述道。
“再往前边是嘉雁关有守军,我们快些便是。”宋流景也不是想惹事,还是少些麻烦的好。
“遵命!”言行一将头探出马头外,“全体都有,加快速度,全速通过!”
于是宋流景的车队便和那东夏马匪上演了你跑我赶的场面。
那东夏马匪一帮都是莽夫,人多一直紧紧跟在车队后面不依不饶。
兴是许久没见过声势这么浩大的车队从这过的缘故,又或许别有目的。
言行一又往外看了一眼抱怨着:“这群人怎么还跟着,真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宋流景笑着:“行一,你可真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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