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十里云端,向来严于律己循规蹈矩冰清玉洁视红尘为尘土的玉珩仙尊,玉长青竟会作出此等伤风败俗有辱家门楣之事。
真是令那些曾经对玉长青极为看好极为尊敬的长辈与弟子,都颇为心痛与气愤。
无论是样貌修为人品气度,玉长青都是在整个修真界里被称之为仙风道骨,只可仰望不可亵渎的月上君子。
尤其是他那淡漠疏离的清冷性子,任谁都无法相信这从不近女色对谁都一副面孔的仙尊居然会对一个青年下此毒手。
看来以前的总总迹象表明,不喜女子只因更好男色而已;看人真不能只于表面,也难怪这青年会被错付真心,不远千里来这十里云端找心上之人。
可惜这错付他人感情的玉珩仙尊,竟还一脸坦然自若不为所动的说:绝无此事。
要是以前有人这么说,他们或许还信任玉长青的为人会辩解一番。可如今正主在此还当众亲口承认,搁谁都只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而被误认成负心汉人品逐渐下掉的玉长青,确实很无辜且冷然看着对面那个满面委屈到不行的青衣男子。
“慕允尘,你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可否,还请你不要再胡言乱语纠缠不休。”
玉长青清泛的嗓音传入耳中,他虽为人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无情,但说的每句话都温润有礼,即便如今这事会对他的形象有所影响,但依旧无动于衷地跟他客气。
慕允尘紧紧盯着面前那位身着雪白长衫玉立的男子,及腰的墨发倾泻与身,那如玉雕琢般白暂俊雅至极的面容,一双仿若黑珍珠般得眼眸异常平静,就好像看个陌生人似地。
不过那是在玉长青眼中,但在慕允尘心里,已然不只是熟识那么简单了。因此他才会不远千里的来到十里云端,甚至还当着众人故意来个认夫现场的画面。
慕允尘俊美的面庞是依旧不变地委屈:“长青,你怎可如此说呢!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即便你不承认我们的关系,也别这般狠心绝情啊!”
虽然一直是在微垂着眸,但玉长青那始终隐忍克制的微红眼角和那垂与身侧的广袖下早已青筋爆起紧握成拳的手,还是被他捕入眼底。
就是了解他这副看似拒人千里,不近人情的面孔之下只有慕允尘清楚,清冷疏离的玉长青正如他的语调一样温润又随和,才会令他添油加醋的胡说一通。
不过,玉长青说的没有错,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真只有他们自己是最清楚的。
不然玉长青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淡然自若;甚至还会追杀他都不一定。
毕竟像他这种从未与人触碰,更不可能和人同睡,却突然同榻而醒,还真是头一次。
玉长青自认这不是第一次下山,偶尔也会遇见各不相同的人,可怎么也没想到能遇上不止令他头的慕允尘,且至今难忘终身无法摆脱,就此纠缠一生宿命的人。
“长青呀!眼下又有一家门派被灭了族。”
云雾弥漫仙气缭绕,十里云端的峰顶之上,一袭素白被清冷微风吹拂的衣衫发带迎风而起,玉长青眉目浅淡地向身侧人道:“尊上的意思,是想让我下山查看原委?”
果然聪明如玉长青,他都还没提就明了其中含义;不愧是他师兄交出来的好弟子。
被称为尊上的男子,是如今这十里云端的掌门之首,也是玉长青的师叔—祁云桥。
三十有五的年龄就以归为掌门,可这性子真是嬉笑洒脱到让不少人都怀疑他是不是真得谎报了年龄。
尤其是他这张眉清目秀,始终笑意不变的娃娃脸怎么看怎么不符。
“正好,你也许久没下山了,记得每次下山,一多半都是为了找小霄儿。”
提到霄儿,玉长青那一直冷然无波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波澜。
霄儿是师尊言重生与师娘凌霜叶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玉长青的师弟。
可惜师娘因身体不好,生下霄儿第二年便离师尊而去。师尊也因此闭了关,两岁的霄儿便由十一岁的玉长青一直带在身边。
未曾料想在霄儿五岁生辰那日,玉长青因为带师弟下山玩,不小心把小师弟弄丢了。
师尊虽然没有责怪过他,可在他心里这已是无法磨灭的悔恨。于是带着满心自责的玉长青,便开始了每日下山寻找,可人山人海直至师尊病故都未曾找到。
自此,那个温润如玉总是对着师弟笑的玉哥哥,变得沉默寡言甚至连笑容都没有了,仿佛比寒潭池里的水还要冰还要冷。
但寻找师弟的目标一直没有停止过,以至于让他碰上了缠他不放的慕允尘。
“慕公子,救你实属巧合,还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从凶尸手中救下这位慕公子的玉长青,竟不想被这人缠了一路。
“那不行,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师傅说了有恩必报才不会失了本心。”
如古琴般低沉的嗓音虽是动听,但要听多了也真是够闹的。
饶是再肃然冷漠的玉长青也极其厌烦地转过了头,盯向这着素青缎袍手持玉笛身段挺拔的男子,此时那俊朗若冠玉的面容,一双微微上佻的桃花眼,正透着清风明月般的笑意:“不然我供你使唤,好报了你的恩情。”
玉长青冷冷地甩下了一句“用不着”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此处。
秉承着打死也不放弃报恩的慕允尘,自是不会这么轻易离去,乃至寸步不离的紧随着玉长青远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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