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严厉温暖先生×恭谨冷漠姑娘

浅舟先生×许源卿

“源卿，这是怎么回事？”顾明秋开口问道。虽然从齐昀那里得知了大概，但其中缘由还需问当事者。

“我...”许源卿刚要开口，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许源卿”

不知何时，季浅舟已打开了房门，温暖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谦谦君子长身玉立，让人如入画境——如果忽略他阴沉如墨的脸色的话。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强撑着动作，许源卿对季浅舟微微行礼，旁若无人地在院中跪了下去。

齐昀惊讶，“先生，怎么...”

“齐昀哥哥，去看看小千吧...”语气近乎哀求。

“好...”

打发走了齐昀，顾明秋却是不走，看样子是非要弄清原委，与先生求情。

许源卿见拦不住他，只好如实相告，“兄长，昨日...我用性命威胁了先生...”

“什么？”顾明秋大惊，“你...”

“兄长莫要问了。”

“...”

然而，顾明秋还是随浅舟先生进了屋子，只是等出来时，面色沉地与季浅舟如出一辙，经过许源卿身边，恨声道，“该罚！”便离开了。

许源卿依旧跪在那儿，脑中梳理着昨日以来的事情，最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些内宅之事，说出来于许府、于她所谓的父亲、于姨娘的名誉也是无益，让她如何出口？

姨娘虽不主动害人，但该争的宠、夺的爱，也是一点儿没落下，在那样的泥潭中，谁又能干净得了呢？就连她自己也...

若是姨娘不这样做，她又如何能从小便得父亲宠爱，锦衣玉食，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甚至年少还养成了娇纵的性子。

若不是姨娘紧紧抓着爹爹的宠爱，她又怎能有那样一个随心快乐的童年呢？

只是后来...

傍晚，季浅舟把许源卿叫进了书房，仍旧问关于香粉之事。

她不答，季浅舟便让她跪着。

许源卿两日未开口，她也就两日未能离开书房。

第三日，季浅舟走进书房。

看着颤巍巍跪在地毯上的人儿，心中叹息，怎就这么倔呢。

看到季浅舟将一包银针放在她身旁的矮几，她竟然打起精神来浅笑着打趣道，“先生是打算逼供吗？”

季浅舟未搭理她的话，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包由帕子包着的东西，蹲下身子轻轻放在她面前。

“这不是...”许源卿急忙打开，果然是她给小千的东西，娘亲的一对儿镯子和小千的身契。

“源卿，”

这是季浅舟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她。

“好好看着它们，想想你在意的人，你当真该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许源卿沉默了半晌缓缓道，“若非承蒙先生所救，源卿早就不在了。”

她抬起头来，凝神看了季浅舟片刻，而后瞥开视线，似在叹息，“如今的时日，本就是偷来的...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说话时，面前人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亮，漆黑得仿佛深渊，季浅舟心下惊诧，面色仍是不见一丝波澜。

他不曾想过，许源卿对这世间竟然几乎毫无留恋！为了那些她所执着的往事，竟这般轻易舍弃了性命，不禁愤然。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季浅舟开口愈发清淡，“我救你回来，你就打算这样再死一回？”

“负了先生，是源卿的错。”许源卿收回游离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季浅舟，开口认真而坚定，“可是先生，源卿不说。”

微微叹气，季浅舟怒道，“你的生母，她愿意看到你如今这般样子？不过往事而已，说出来我就有法子救你，为何就是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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