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番外-往事6

严厉温暖先生×恭谨冷漠姑娘

浅舟先生×许源卿

那天我又悄悄的溜进她的院子，这是我常干的事儿。要是被人发现，就用我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是来找七姨娘玩儿的。反正我们关系好，至少外人眼里是这么看的。

傍晚时分，当我看到一个婆子领着个小厮模样的人，偷摸摸进了七姨娘的屋子时，我觉得机会来了。因为那婆子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三年前我们院里的那个，七姨娘的心腹，我总觉得见着她就准没好事。

天色渐渐暗下来，自从爹爹又有了其他几位新的姨娘，已经一年多不到这个院子里了。所以七姨娘的院子到现在还是静悄悄的。

我躲在屋子后面的树上，偷悄悄看里面的动静。那婆子出来在门口守着了。我看到烛灯下姨娘和小厮的影子不知为什么抱到了一起，然后就滚到了榻上...我本能地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

在树上待了大半宿，倒不是因为那小厮还没走，而是那婆子一直来回串游，我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等着院子里的人都睡熟了，我悄悄的开了院门才窜回去。

回去之前还窜到厨房顺了好几块点心，可吓死我了。

鉴于上次的经历过于冒险，我以后就在她的院子附近串游，当然是不被人发现的那种。有好几次晚上碰见那婆子领着那小厮进院子，有时候过了大半宿才出来，我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味儿了。

于是有一天，我趁着那小厮去得早，天还挺亮时，将嫡母身边管事的嬷嬷引了过去，见她到了七姨娘院子门口，我对她说：“我的簪子好像掉在七姨娘房里了，嬷嬷陪我去拿一下吧。”

人家什么身份，当然不乐意，她就和院门口守着的丫鬟说，让我自己进去拿东西。结果，那丫鬟紧张得太明显了，硬是死活不让我进。嬷嬷一看就知觉得里面有问题，硬是闯了进去，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就...嬷嬷笑了，冷笑的那种，她直接将人押到了嫡母面前。

嫡母处置了小厮，处置了七姨娘，又连带处置了那一院子的人，自然也包括那个婆子。那些人都从许府里消失了。

我为了表示情深，专门懵懵懂懂地去柴房里看了眼被处置后的七姨娘，她就剩半口气了。

可是我还装着呢，她倒是不和我装了。她说，我姨娘的事是她做的。我说我知道，我想问问她下了什么东西，可是她却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她说我别高兴，她说我也快了。我说，哦。

当天夜里，七姨娘也去了。

自从七姨娘走了以后，我倒是彻底闲下来了。可能是嫌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小姐姨娘们都不热衷于找我麻烦了。

没人搭理我就看书，把姨娘收着的书都看完后就偷偷从许府钻出去，跑到人家书铺里蹭着看。

开书铺的是个和善的大爷，听人说他还是个秀才呢。后来我蹭的多了，人家知道了也不赶，还跟我说让我拿回去看。

这哪成啊，要是遇见其他的小姐，非得给我把书撕了不成。别问她们为啥爱撕书，只要是我的，她们看见就啥啥都糟蹋。

我忙忙摇头，然后怯生生地跑了。呀，忘跟人家道谢了，要是姨娘知道了，肯定会说我。不过，她也不会知道了...

后来我凑了凑手里的仨瓜俩枣，舔着脸和人家大爷换了一本菜谱——江南菜谱。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金陵”二字。

再后来，我们院儿里好久不开火的小厨房又重新飘出了饭香，当然一开始做的东西也是不能吃的，我和小千吃完以后总跑茅房。

后来我就不从府里的厨房顺吃食了，改成顺米顺面，这下他们反而更发现不了了。

自从我们小厨房的饭比府里的好吃以后，我就常常给书铺的大爷送去一些，点心果子什么还是有的，虽然我们能吃上肉的时候不多。

再后来...

有一次溜出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难受快要倒下似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在我运气不差，碰上个白发苍苍的老郎中，他给我施了针，开了药，还不收钱，虽然我也没钱。

他问我是不是用过一种香粉，听他形容完样子，然后我就知道了，就是七姨娘给的香包。

后来我送点心的地方，除了书铺，又多了这位老郎中的药堂。

不过后来，书铺倒闭了，听旁人说是赚不来钱。然后大爷给了我好多书，我偷溜了几次才全部弄回府里。

后来，老郎中的药堂也关了门，这个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始终陪着我的，也许，只有小千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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