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

二月，江南正值桃花盛开。扶苏城中，沿街小路，落英缤纷。落花满蹊，春色袭人。

各世家小姐纷纷相携出游。

河中木船上，小姐们吟诗作画。一身着绯色牡丹暗纹金镶边衣的十七少女正坐首位，被其他少女拥簇着。

一位身着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小姐手拿一幅画凑身请教那位少女。

小姐：容姐姐，你瞧我这画的海棠花如何？

那少女仔细观赏一番，启唇，语气温温柔柔。

江容：甚好，湘妹妹的画技见长，这花的娇盛样鲜活，鸟儿也画得灵动。

黄衣少女听罢，被夸得脸晕上些红，羞得低下了头。

船上另一处，两位少女对坐饮茶，带忧愁面容的少女不住叹息。

清眠：听我父亲说，近来边塞不宁，夷族作乱，受苦的还是百姓。

对坐的女子一边垂眸倒茶，一边回答。

阮瑀：乱的是北方，是京城，是朝廷。扶苏城在南边，偏安一隅，你父亲作为城主，治安有方，政治清明。城中百姓安，则安。又何杞人忧天？别忧了，清眠。

那唤作清眠的女子不语。

阮瑀：别总皱眉， 你若将那悲天悯人的情怀放下些，脸蛋也光彩动人些。学学江乔，快活些。

阮瑀说罢，转头瞥向江岸，定睛一看，惊奇非常。

阮瑀：瞧，说曹操曹操到

岸边，一身着俏皮桃色齐腰襦裙的少女正与卖杏果的女子说着话。

江乔：好姐姐，你就教教我你那厢软语吧，我叫买完你这杏果！

少女声音清脆又糯软 ，那买杏果的女子被缠的无法。

买杏女子：我可只教你一些。

少女听罢，立即眉开眼笑。 又转身瞧见船上众人，挥手招呼。

江乔：阿姐，慧伶，清眠！

船上及岸边众人皆被吸引过去。

江乔转身向卖杏果的女子道歉。

江乔：姐姐等我会儿！

而后她略施力跳上一只小船上，又使船向河中驶，小船被绳索牵在岸边树上，驶不太远，少女立在船头，看准时机，奋力跃上大船船头。小船也因后力往回驶，回到原处，几朵桃花落水，稳稳停住。

船中岸上人又惊又叹。江乔那厮作罢，还不忘拱手称谢，如表演一般。

江乔：姑娘们在此吟诗作画，好一番诗情画意！

船头站着的江乔言语活泼俏皮，杏眼水润，柳眉如画，肤如凝脂。

见者暗赞：不愧江南七女之一。

江南七女，扶苏城中有五女。江家二女，长女江容，才情不凡，性情温婉。幺女江乔，字子觞，活泼喜人。

而有城主之女，林潺，字清眠，精读史书，气质清冷。

其二分别为，柳厢楼琴师文姝，江左歌女晴乐。

此皆容貌上佳，气质性格又各有千秋。此榜为民里坊间排出，略有争议。

——

而江家幺女争议最盛。

阮瑀：子觞你怎不与王煜小郎君去摘桃？听人说，你们上次去王家桃园打花，被守园管家抓住训了许久。今儿个，桃花可是结成果了。

窗边坐着的阮歆调侃到，这阮歆便是江乔口中的慧伶，她的父亲阮原为大庸驻南塞的将军，王煜母亲与他是亲生姐弟。

阮歆长王煜半岁，因两家亲近，二人自幼为玩伴。后来认识了江乔，三人性格合得拢，便一同玩耍。

再后来，阮歆快及笄了就一直被阮母压着学女子礼仪，琴棋书画，就只剩江乔和王煜一同爬树摸鱼，捉鸡打马。

阮母娘家是京城一落魄贵族，但在一年上元节与阮将军相互一见钟情，相许终生。

阮夫人固执地信奉着《女戒》、三从四德。她认为女子就应温婉贤惠，静守闺中，不宜学武、抛头露面。

她评论江家长女江容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为世家小姐们学习的榜样，而江家幺女江乔被她评为为反面的典范，她曾说：‘江乔徒有容貌，其品性顽劣不堪。”告诉阮歆不可与她交往过深。

只不过，江乔当时怼了句：‘‘深闺妇人，囿于红墙。不知墙院之外，未有束缚’’。

阮夫人差点气晕，将江乔及在一旁胳膊肘往外拐，附和着江乔的外甥王煜一起轰出。

江家幺女，活泼喜人。但似乎活泼过了头。

听到这话，江乔似想起了什么，义愤填膺。

江乔：王煜这厮，真真教人恼。今日夫子告假，说好去江左上游钓鱼，他竟如约不至。我沿着河岸寻了约一个时辰，也不见他踪影。他定是跑去与晴乐姑娘耍吧，竟就忘了我，哼！等明日学堂上见了他，定要叫他记牢夫子所教的诚信守约！

这话说得既蛮横又有趣，船上姑娘被逗得掩唇轻笑。

江乔也跟着笑。

江乔：我上船来与你们打个招呼，若你们游船瞧见他，可教他明日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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