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与苏木交代完,就将火堆熄灭,用靴底碾了碾残留的火星子。
随后背起自己带的包裹,牵起苏芸芸的手打算离去。
苏木急忙喊到:“哎,你们就这样走了?”
李锦侧头,疑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了……”低头看了面前散落一地的零碎玩意儿,有身份凭证,还有李锦送给苏芸芸的礼物,面具、皂角、炸药……除了定情信物,全部留给她,说是有了李哥哥这些也不重要了,本来拿着它们也只是为了留个念想,最重要的是路上不好携带。
确实,不太好携带,姑娘你背个炸药是几个意思,是想举着炸药冲上去和陆离同归于尽吗?
再一抬头,两人已经不见了。
远处隐隐传来李锦的声音:“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没有下毒。”
“啪”一根枯树枝断成两节,然后被辗啊辗,直到它粉身碎骨。
苏木踢了踢土,笑眯眯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内心给予李锦一群不知名的羊亲戚的深情问候。
不过,李锦这一走,李家岂不是要重新选继承人。
苏木耸耸肩,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了,等自己完成替嫁的任务,再让那个陆离休了自己或者自己偷跑出去,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然后再找找回去的办法,如果不行……
苏木垂下眼眸,如果不行怎么办呢……
半晌,苏木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扬起笑脸,以后再说吧,不能还没找呢就先自己打击了自己。
随后收拾了一下包裹,把自己的背包也整理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帽子,围脖,口罩,自热米饭,眼镜,创可贴……
苏木挠了挠头,这些东西放在这个朝代就显得有些怪异,于是将东西都掏出来,把背包柔巴柔巴团成一团,和苏芸芸的东西一起塞进那块布里,打结系好,成了鼓囊囊的一个大球,打结的细缝处还露出一个鸡头,没错,就是苏芸芸那只烧鸡,鸡身用油纸包着塞在里面,鸡头实在塞不下了只好露在外面。
苏木站起身,拎起裙子左右看看,身子一扭旋转起来,看着嫁衣扬起的裙摆像花一样绽放,心里还挺美,随后一个仰躺,以一种优美又舒服的晕倒姿势躺在草地上。
此刻,万籁俱寂,唯有风拂过树枝,夜露划过草尖,星辰闪烁于夜空。孤寂和害怕突然如潮水般袭来,仿佛整个世界中,只剩下了自己。
听着周围虫鸣蟋叫,竟觉得刚刚李锦欠揍的声音很亲切。
夜深了,山下的官兵还没找上来,苏木躺在枯黄草地上,感觉草尖有些硬,背有些麻痒,大脑有些困倦,然后意识渐渐模糊,思绪飘摇跟着风抚过草地,穿过树林,跨越时空,来到熟悉的军区大院,看到老妈叉腰揪着老爸的耳朵,看到小伙伴勾肩搭背笑意荣荣,看到月月厨房挥舞锅铲喝退偷吃的馋猫。
是谁在梦中无助哭泣。
又是谁立于树尖冷眼相看。
马车碌碌,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苏木眨了眨眼,听到窗外商贩呃叫卖吆喝,沉睡的意识慢慢回笼。
她坐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马车。
第一反应是还好自己没冻死。
第二反应是还好自己包裹也在。
第三反应是苏家果真是大手笔。
据苏芸芸所说,苏家在接到赐婚的圣旨后,就立马把她打包送过来,虽然仓促,却在面子上做足了功夫。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马车,车顶拱起,目测以她的身高站起只需微微弯腰,四周红木围起宽大空间,车壁上镌刻精美流云花纹,一左一右两扇窗户,每只窗户的右边都垂有一根细长鹅黄流苏,一拉便可以卷起窗户看到车外的场景,车内垫着毯子还有堆在角落的软背靠,或坐或躺都极为舒适。
这个车精美到……处处都透露着阴谋。
一个不起眼的庶女要嫁给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却安排这么严密的人看守并拿出苏芸芸所说的苏家仅有一辆的豪车,苏木若有所思。
至于为什么说二皇子不受宠,是因为其母妃被关冷宫,而本人从小被外派到边关,并取名为离,最重要的是,听说他今年都二十五了皇帝才想起来他还没娶妻。
唉,苏木趴在车里滚来滚去,有些烦躁,自己真的那么容易被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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