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山

穿过层层云层，二人来到新的地带。

“二怀”缓缓向下降落，停靠在街道边的小路上。白旭尧从它身上跳下来，张望着周围的景色，只见前方高耸的青山直冲云霄。

“喔——这山真高啊，这就是密花山？”白旭尧问道。

身后的申一怀收回“破寒”，道：“是。现在我们在它山脚下。”

“二怀”扇动扇动翅膀，变回小蓝鸟。它飞到申一怀的手腕上，申一怀摸了摸它的头顶，道：“这里不能带你，先自己会南宫罢，有事找你。”

“二怀”歪着脑袋，眨眨碧眼，一副不想走的模样。

“先走吧。”申一怀轻声道。

手一抬，“二怀”向空中飞去，在白旭尧盘旋着。白旭尧抬头，挥挥手道：“走吧，有机会再见。”

“二怀”叫了几声，转身向高空飞去。望着它愈飞愈远的身影，白旭尧问道：“对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怎么上山？”

申一怀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等你灵力恢复再说。在此之前，先给你挑几件像样的衣物。”

“我这衣物哪儿不像样了？！”白旭尧看看自己的衣袖。

“……我并非此意。”申一怀道，“你衣物的模样不同于南洲衣物，密花宫里的人会看出蹊跷的……既这样，我也顺便给自己挑几件。”

说罢，申一怀就去寻找离这里最近的布庄。

……

“李、氏、布、庄……”白旭尧抬起头，看着店面的招牌，不禁道：“这店真大。”

二人跨过门槛，一名长相水灵的少女便上门迎接。

“二位公子好~”这名女子身高偏矮，声音细腻，头上缠着淡粉色的发带，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小女子姓李，二位叫我李姑娘就好了。来来来，进店随便看看。”她道。

白旭尧在申一怀耳边嘀咕，“你们南洲的姑娘都长得这么好看？”

申一怀：“男人也好看。”

白旭尧：……

“这位公子生得好生白净，你看看这件白衣，腰带是银质，肯定好看！”李姑娘拉着白旭尧，夸赞了一番他的长相。也不算夸奖，人家说的是实话，白旭尧长得干干净净，眉眼间透露出少年的蓬勃之气，却又不失男子气概。

申一怀走过来，端详了一会儿，摇头道：“怎么又是白色？换一件。”

“你管我？”白旭尧不爽道。

申一怀缓缓道：“我付钱。”

白旭尧：……

这是白旭尧第二次无言以对了，果然，来到南洲处处都要被申一怀压制。

行，以后别找我还钱！白旭尧咬咬牙，忍了。

“没事，我们点还有很多色的衣服，还有布料，二位可以挨着挨着看看。”李姑娘笑道，“那二位先挑着，我还要去接待其它客人，有事唤我就好~”

说罢，她便行礼退下了。

而后，两人为衣服的颜色争吵不休。白旭尧一直不愿穿深色衣物，总觉得穿上跟墨屹启那老东西一样。申一怀拗不过他，念在他还是小孩子的面上，同意了不穿黑色。

最后，两人终于意见统一，选中了墨灰色的外衣。

“就一件？”白旭尧问道。

“进了密花宫，会有专门的服饰。”申一怀道。

“那要是进不去呢？”

“闭嘴。”

他选好款式，带着白旭尧去付钱。

“公子眼光不错啊。喏，找您的零钱~”李姑娘道。

“姑娘，问一下，你们这儿有更衣的地方否？”申一怀问道。

“有的，在后面。”李姑娘为他们指路，“若是不合适也可以调换的。”

“多谢。”

片刻，两人同时从竹帘后出来。

白旭尧选了一件半截袖的外衣，申一怀则选了长袍。

“啧。”白旭尧有些嫌弃，“你说你老是拖着个长袖干嘛？”

申一怀轻蔑的看来他一眼，道：“别管。”

从布庄出来后，白旭尧感觉到一阵暖流，他伸出手来，试着释放灵力。只见手指间缓缓飘出一缕金丝。

他欣喜道：“恢复了！”

一旁的申一怀扭过头，看着他手中的灵力，顿时明白了，便道：“正好，走吧。去密花宫报名。”

于是，两人结伴上了密花山。

一路上，还有许多同二人一样，前来报名的。

“唉，你真不怕被别人发现啊？”白旭尧轻声问道。

“都说了，出南宫外没几个认得我的脸。”申一怀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白旭尧摇头，道：“那客栈老板娘不是认得你么？”

申一怀：“……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白旭尧嘴角勾起，“打脸了吧~”

“闭嘴！”

申一怀加快了脚步。

“咦……害羞了。”白旭尧笑起来，“南洲帝王也不过如此嘛。”

说罢，他也加快脚步。正午时分，两人到了密花宫门口。

这门气势磅礴，红色的柱子支撑着房梁，柱子上有金龙盘绕在上面。房梁的牌子上写着大大三个字——密花宫。

白旭尧扭过头，听见申一怀低声道：“低俗。”

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喊道：“来啊，报名的往这边小门走，往这边走——”

申一怀微微低下头，道：“走吧。”

“你不是不怕被人发现么？”白旭尧道。

“以防万一。”

两人随着人流进入密花宫。

一路上，密花宫里的景色都吸引着白旭尧，这里跟外面相比，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当然，来这里的人不在少数，嘈杂的声音惹的申一怀不悦。

前方有密花宫的弟子引路，众人走了良久，终于在一个大厅停下。白旭尧四处周望着，竟发现了女子，他诧异道：“怎么还有姑娘家？”

申一怀应道：“人家想来就来，管的着嘛你。”

“……”白旭尧眨眨眼，一时间无法反驳，看着那些打闹嬉戏的女人们，喃喃道：“姑娘家学艺还是蛮少见的。”

“南洲没有什么束缚，妇女可以在学堂，政权上有所身影，不过，能在朝堂上有权威的女子还是不常见。至少，我只见过一个。”申一怀道。

“是么？那她应该挺厉害的。”白旭尧贴近申一怀，“这密花宫你还知道些什么？”

申一怀看着他，问道：“你指哪方面的？”

“嗯……你们南宫和密花宫，当真一点来往也没有吗？”

申一怀顿了一会儿，缓缓道：“要说没有来往是假的，毕竟在第六代帝王时期，密花宫还是有意为南宫效劳的。不过后来新的宫主上任，出现了谋反之意，紧接着，两方关系渐渐破裂。南宫本想将他们除掉，奈何密花宫实力太强大，真是……到了第七代帝王也没熬死。”

“后来，南宫也懒得管了，于是划界给他们。”

白旭尧一笑，“那如今南洲帝王在此，是何感受？”

申一怀听罢，冷“哼”一声，道：“我在想……这争斗了这么久的事，会不会就此结束。白玖，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哈？与我何关？”白旭尧不解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

随着人流再一次流动，两人走进了大厅门，门上贴了个公告：

各位前来报名者，务必按照要求填写相关事宜，事后，请到百草阁进行试炼。

“啧，完了。”申一怀皱眉道。

“怎么了？”白旭尧问道。

“还要填写自身信息……”申一怀摸了摸下巴，“我总不能顶着自己的名字吧？”

白旭尧缓缓点头，“说的也是，从新取一个吧。”

“哦？你帮我想想？”

听到申一怀说要换名字，白旭尧也替自己考虑起来了，“我可要换？”

申一怀看着他，道：“以防万一，一起改了罢。”

最后，二人商量出了名儿。

“那就这样说好了，你跟我姓白，我叫白九日，你叫白心无，清楚了没？”白旭尧小声道。

“嗯，也行。”申一怀点点头，又道：“等填完，我要做件事。”

“什么事？”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排到他们时，已是一炷香后了。

“你叫什么？”密花宫的弟子问道。

“白九日。”

“白心无。”

“你们……兄弟？”那弟子疑惑道，看着他们俩也不像啊？

白旭尧一把揽住申一怀的肩膀，道：“结拜兄弟，刚好同姓！”

“哦……那行吧，去百草阁试炼去吧，出了这后门就是啊。”

“嗯，好，多谢。”白旭尧道。

二人走出后门，朝百草阁走去。申一怀路上没什么人，便把白旭尧拉进了一个小角落里。

两人蹲在草丛里，显得鬼鬼祟祟的。

白旭尧：“你想做甚？”

申一怀三两下扯开他衣领，道：“封你的灵力。”

听罢，白旭尧差点没被吓得跳起来。这算什么事？被人拉倒角落，上来就扒衣服，问做甚给的答复居然是封灵力！不对……

“封灵力做甚？！”白旭尧诧异的看着他。

“……你我的灵力跟其它人相比肯定不同，密花宫的人会察觉出来的，你放心，我就封一部分，事成之后，就给你解了。”说罢，申一怀又去扯他衣服，没想到白旭尧还是紧紧捂住他的衣领，申一怀急了，道：“快点的，没时间了！”

话音刚落，申一怀就粗暴的扒开他衣领，接着将手掌放在他心口上，一阵沉默后，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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