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楼子衿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的床榻早已冰凉。她猛的起身,眼睛瞪大望着眼前的房间。不对,这不是楼府。
她随手从屏风上扯下披风,裹紧少女沾染污秽的躯体。她一步步朝房门走去,透过窗纸,果真,这是何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噔噔噔”门外婢子迈着急促的步伐前行。楼子衿连回到床上,拉过被子,假装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婢子身着粉色对襟衣裙,手里端着一盘不知名的东西。楼子衿警惕的看着那人,见那婢子反而朝着自己走来,心下惊呼“别过来。”
那婢子一怔,身子都跟着抖了一抖,突然跪在她面前,语气急促道“夫人恕罪,奴婢该死。”
夫人?楼子衿皱着秀眉,语气轻缓的询问道“这是哪?还有,为什么叫我夫人?”
婢子不敢有丝毫懈怠,连一一回答。
楼子衿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此时已静止。她是昨夜被荆煜泽带回来的,夫人?荆煜泽竟然要让她做城主夫人。呵~真是可笑。
“你起来吧!别叫我夫人,我和你们城主没有任何关系。”
婢子面容一滞,明显有些难看,带着些为难之色。见那姑娘没怒之言,方才起身。
“夫……姑娘,这是城主为您准备的衣服,还请姑娘速速换上,随奴婢去前厅用膳。”
楼子衿脸色看不起来不太好,许是因昨夜之举伤了根基,此刻显得女子身姿有些摇摇欲坠,好似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花。
声音也是柔柔的,毫无攻击力“我不去。”
婢女脸色霎时僵住,急得快哭了“姑娘,求您饶了我吧!您若不去,城主定会饶不了我的。”
腰间的手指颤了颤,楼子衿苍白一笑,昔日的小奴才不一样了呢。
“谁惹小姐生气了?”空气中安静了几秒。接着一阵宛如天籁,似那高山清脆的声音。低沉却又明亮。
楼子衿转头看着身着大红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昨夜没瞧仔细,今日一看,他果真变了许多。昔日眉眼间带着自卑恐惧的小奴才,如今一脸尽显精明,带着成熟男性的稳重与城府。他眼中波澜不惊,晦暗不明,叫人倒是看不透。
“我要回家。”楼子衿淡言。
“噗”男人轻笑,挑了挑眉。绕有兴趣的道“怎么?是我这城主府让你住的不舒服了。”
……楼子衿无奈,忍住心里的不耐烦“小奴才,你……”似又是想到什么,解释道“哦,不,城主大人,如今您权势在手,要什么没有,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纠缠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子。”
荆煜泽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眉间带了些玩味“你不知道,楼府已经被灭门了吗?”
“什……什么?”楼子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复男人刚刚说的话。直到最后确定没有差错,猛的冲上前,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袖,莫名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你说什么?楼府……灭门了?”
荆煜泽皱了皱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内心深处不由软了软,他见不得她哭。
可同时他恨,当初她为什么不相信他。所有人都可以不信,唯独她,除了她啊。身后准备安抚她的手顿时停住,缓缓握紧了拳头,最终垂在身后。
“呵~”男人笑的有些渗人。荆煜泽双手紧紧扣住面前少女单薄的肩膀,一字一句扎心道“楼家通敌叛国,是当今陛下派我抄了楼家,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楼子衿,你该谢谢我,是我救了你一命。”
眼前少女怔住,一个酿跄。显些摔倒。男人残忍的话语轰的一声在她脑子里噼里啪啦炸开。
“啊”楼子衿捂着耳朵,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我爹不会的,他不会。”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你,荆煜泽我恨你。”楼子衿整个人都扑在男人身上,撕扯发泄。
荆煜泽皱紧了眉,不理会她的举动。大手握住她的皓腕,朝着门外走去“有什么话,用过膳之后再说。”
“你放手,荆煜泽,我让你放手,你听见了没有。”楼子衿死活不愿意,用力拍打着男人的大手。
屋外春意正盛,槐花枝头款款白花,似跌落凡尘的轻衣仙子,绿叶繁枝点缀,更添盛意。轻盈、纯洁,缓缓飘落。微风拂过脸颊,有些许瘙痒之意。
楼子衿到了大厅后,额头两侧的青丝被吹的有些凌乱。荆煜泽松开手,脸色有些黑。强行把女子按在凳子上。手指轻勾那海藻般秀丽的发丝,将其别在耳后。
过程中,少女极不配合。好在男子耐心足够,一直包容。
“尝尝,都是你喜欢的菜。”荆煜泽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碗里,眼睛里好似闪着星星。笑的勾人。
楼子衿一撇桌上的菜。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喜好的。
“荆煜泽,你杀了我吧!”
“呵”男人盛汤的手指一顿,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的继而盛汤。语气淡的好似无欲无求的佛家弟子“既然活下来了,就别再去掺和那些事。让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怕是我也护不了你。”
楼子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五味杂陈“荆煜泽,你现在放过我,将来有一天我肯定会杀了你。”
男人不以为然,低头摩挲着纤细手指上的蛇戒,看向少女的眼睛似刀子般勾人“别威胁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比死都可怕的其实还有很多。”
男人俯身凑近楼子衿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少女的脖颈,楼子衿不由打了个寒颤。
“记得了,别惹我。”荆煜泽咬了一下她粉嫩的耳垂,顺势舔了舔。随后起身,将鸡汤放在她面前“喝吧!昨夜辛苦了。”
楼子衿闻言脸色突变,脖颈间的热气出奇不散,愈加升温,少女羞得似含苞欲放的粉嫩荷花,脸颊两侧有些微红。
荆煜泽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炙热的眼光在女子身上随意打量“害羞了,嗯?”
楼子衿抬头,瞪了男人一眼。随后忽觉腰间一紧。
男人肆意的大手在少女盈盈一握的腰间不安分的游走,楼子衿被他弄得有些火热。抬手狠狠拍掉他作祟的双手,暗骂“禽兽。”
荆煜泽也不气,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鱼肉。与方才风流的样子格格不同,倒叫人难免混淆视听,什么正人君子,分明就是衣冠禽兽。
楼子衿自知自己暂时离不开,好有自知之明的拿起银著,开始扒拉碗里的佳肴。
男人偏头一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叫人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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