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宸殿,霍息正闲散地翻着奏折。
奏折的数量倒是不少,只是说的都是废话罢了:
“陛下登基已数年,却仍未纳妃,后宫空置,无法为皇家开枝散叶,恐是有违常理。先帝在陛下的年纪,已纳三妃五妾,诞下三儿两女。”
“臣近日发现赵翰林频频深夜出府,又想他上次犯下的私通盐商之罪,怕是事出反常必有异,望陛下明察!”
这是御史李闲的奏折。李闲派属林家,赵翰林派属葛家,葛家和林家从来都不对付,恨不得给把弯刀就直截上去了结对方,但明着要给足霍息面子,强弩也要趁着拉。那就暗里斗,斗的是两家都鸡犬不宁,弄出了不少贩盐,私通这样五花八门的东西,所以这样的上奏也并不少见。
这不是故意找茬都难说,不然你李御史深夜派人潜入赵翰林府里,安的是什么心?谁闲了没事整日搞偷窥?
霍息勾了勾嘴角,全当废话听了。他林家想斗,那朕就陪他斗。
“来顺,把这些全打回去。”
来顺看着那堆奏折,心里纠结的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陛下,这……”
先帝在位时来顺就已经掌管御前了,心里也知道上奏的折子皇上看也罢,不看就装个样子,哪里有打回去的道理?那不是明着打大臣的脸,寒他们的心吗?
霍息面露不悦:“想说什么?”
“奴才遵旨。”来顺行礼,派人将折子都抬走了。
都一把年纪了,他可不想落个掉脑袋的下场。
他刚从龙宸殿出来,就差点儿和一路跑来的应福撞上。他把应福板正,毫不客气:“干什么来的?!没点儿规矩!”
应福气都没喘匀,拍着胸口顺气:“出,出大事了,小公子……找,找不见了!”
霍息正在喝茶,听后呛了一下。
应福额头紧紧贴着地,忍不住全身颤抖,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他大意,小公子怎么会丢?
霍息大步走到兰湘院,宫人们早已跪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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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过墙上爬,尝试过大喊,结果可想而知。
没人听得见。
我有些累了,随意靠在了一面墙上。不知为什么,脑海里浮现了狗皇帝的脸。
我想他干什么?他会来救我么?
他不会来的。他肯定也看不惯我,不然为什么要灭了付家?他看不惯付家,照样也看不惯我。
困意上涌,我连地面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脖子突然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我,我瞬间清醒——那是一截长绳,从地面一直垂到我耳边。
我耳力好,渐渐有细弱的声音传来,“朕”、“小公子”等字眼传入我耳里。不管那么多了,我顺着绳子死命向上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惜那绳子有些短,我手几乎要被磨掉一层皮,疼痛控制了我的全身。
我离洞底越来越远,甚至能感受到地面上的光亮。
霍息还是来兰湘院了,但他好像不太高兴。
我心虚地吹着被绳子磨脱皮的手,不用抬头就知道他的眼神有多阴沉。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今日起,不许离开你书房一步。要是让我发现,你知道会怎样。”又转头向跪着的应福和宫人说:“若是再看不好他,你们大可不必活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拉着我远离了那处小亭。我最后看了一眼应福,看见他在颤抖。
他手劲很大,拉得我好疼。
我被他无情地关进了书房里,像是在关禁闭。
我感觉到他离开了兰湘院,心里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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