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温余后退一步,同时许诩清的眼中更加黯淡,他扯出一抹笑意,笑的很难看“对不起,师兄,我……”他张了张口没有下言。
画面溃散,许诩清的身影消失在慕温余眼前。
枯木破房,还在燃烧的火堆。
慕温余愣然,这里不是幻境。
再看向一旁的许诩清,他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头紧蹙,上翘的睫毛还沾了些泪意。
他推了推许诩清。
许诩清未动。
慕温余又使了些力气,许诩清猛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闪过很多情绪,快的慕温余没有捕捉到一丝一毫。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有些呆愣,半晌他才眨眨眼睛反应过来“慕师兄?”
“可有大碍?”
“没,就是头有点晕,感觉我睡了好久啊。”
“是幻妖的幻境,你可有遇到什么?”
“嘶。”
“除了头疼我还真没什么记忆,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嗯,幻妖擅玩弄人心,不管经历了什么不要被其蛊惑心智。”
“知道了,慕师兄。”
许诩清说他看见肖詹那个小人明知其原,还诱骗福德娘子爱上他简直是奸诈小人,而且第二个幻境赵二公子爱惨了花魁最终因为朝廷变故被迫将花魁踢出政局,结果花魁的目的是为了毁赵家辉煌为父报仇,赵二公子后来知道了花魁的目的反而还亲手帮她把这里推下万丈深渊。
奇妙的是,这两对人是赵二公子和花魁是肖詹和福德娘子的转世,因果轮回,除了情债她俩都还了对方一条命。
幻妖吸食这俩人两世的爱恨。
失踪的村民被找到,她们集体搬迁到了月城,而失踪的弟子也在月城被找到。
此事非常可疑。
但慕温余还是先带着许诩清回了剑门。
“师尊。”
沈嚯楝闻言抬了抬眼皮,还是耷拉着,他没有看慕温余,端起一杯茶静静的打量着跪着的许诩清。
“行吧,许诩清就收入我门下,为师要事重多多一个人帮着也不错。”说罢,他招了招手“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你师兄说。”
许诩清抬头看了一眼慕温余转身离开了。
“师尊有何事?”
沈嚯楝揉了揉眉心“你是怎么想的,给你找了个师弟?”
许诩清为慕温余重新倒了杯茶,“许诩清天赋很好。”
“呵。”沈嚯楝轻瞥了一眼慕温余。
“懒得和你扯,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对,你拿着这洗髓丹去清河派赠予禾尚,他出关了。”沈嚯楝拿出一个紫色檀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带着金丝的紫丹。
“是,师尊。”
禾尚是沈嚯楝的师弟,但收禾尚太晚了,那时沈嚯楝整天沉迷于修炼,并未见过他这小师弟里面,
出了门,慕温余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许诩清,他走过去。
“走,我带你看看住处。”
许诩清闻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在慕温余的身边。
沈嚯楝撑着下颚看着还剩半杯的茶水,抬手在指间算了算,还是那般,许诩清是他命定的徒弟。
“真是巧。”
夜风稀里哗啦的吹着,挑花来的整盛,夜里看不清颜色,他上前抚摸树的纹理,半响像是找到了什么,他低笑一声那双挑花眼虽妖异惑人但眼底皆是冻人的冰冷,桃树渐渐虚化,他伸手掏进一个黑色木盒显现出来里面放着一颗通黑的药丹,药丹泛着诡异的血色。
“禾尚师尊,静音峰派了人来。”说话的弟子低着头,有些发抖。
陈诗禾把丹药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语态中带着漫不经心“来的谁?”
“是慕温余和剑尊新收的小弟子。”
“新收的?”
“是,听说是慕温余亲自带回来的。”
“沈嚯楝真是宠爱他的大徒弟,我给他推荐的人一个不收,慕温余随便带回来一个他就收了。”陈诗禾半合着眼,话语中带着杀意,浓稠的黑色在眼底蔓延。
慕温余看着面前笑的和蔼可亲的人。
“禾尚师叔,这是师尊赠的礼物。”说罢,慕温余拿出紫盒,陈诗禾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弟子接下。
他看着许诩清,“这位仙友到看上去面生,想来便是沈师兄新收的徒弟吧?”
听见陈诗禾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许诩清拱了拱手“是的,禾尚师叔,小辈许诩清。”
陈诗禾看起来很好相处,他温柔的看着许诩清露出一抹长辈的慈爱笑容。
慕温余愣神,这样的陈诗禾太怪异了,自从重生他第一次有这样慌缪的感觉。
不安与颤栗。
慕温余背脊有些发冷,过了个陈诗禾寒暄,慕温余和许诩清来到了陈诗禾安排的住处。
慕温余头很疼,或者说见了陈诗禾他就开始浑身不舒服。
带路的弟子见状连忙道“慕师兄可是不舒服?想来是路途遥远累着了,禾尚师尊说了,这院中有一处灵池是端们为两位师兄准备的,这灵池可帮人锤炼筋骨,打通血脉,治伤百病疗效极好。”
慕温余闻言点了点头“多谢。”
事毕后,许诩清便一个人回了房间,慕温余没有多想去了灵泉。
许诩清揉了揉眉心,他最近总是头疼。
挂在腰边的剑门的专属弟子玉牌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被他弯腰捡起拿在手中细细的磨挲着。
每当看见慕温余的时候心总会有下意识一紧,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心脏把玩。
而且脑中总是闪过一些记忆,但他又抓不到,自从那次任务后他就这样了。
思索片刻,许诩清起身他决定还是去问问慕温余有没有什么办法。
水雾弥漫,慕温余踏入水池,黑亮柔顺的头发披散染上热雾,皙白的皮肤就这样印入许诩清的眼里,许诩清的耳夹发烫,他狠狠转身准备离去。
身后传来闷哼声,许诩清转身看像慕温余,他的面色苍白,身上逐渐流淌出细密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
许诩清急忙冲过去“师兄!”
意识模糊的慕温余恍惚听见许诩清的声音,他抓住来到他身旁的许诩清,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快,快扶我出去。”
太疼了,一开始还感觉没什么结果突然就全身刺骨的疼痛,动都动不了。
灵泉对许诩清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起了个放松筋骨的作用,许诩清反应过来不是灵泉有问题,而是慕温余本身就受了很重的伤。
许诩清没吭声。
慕温余疼的死去活来,他见许诩清没动,虚弱的扯了扯许诩清“带我出去。”
新一轮的疼痛来袭,慕温余疼的叫出了声,他疯狂的挣扎向岸上游去。
许诩清心一横,紧紧的把慕温余抱在怀里。
“师兄,你忍一下,灵泉在治愈你的伤。”
慕温余没了力气,只能瘫软在许诩清的怀中。
许诩清垂眸看着慕温余,他的内衫已经被染成了血色,细密的鲜血还在流着,他的眸光发暗,薄唇紧紧的崩着。
慕温余身为剑门的大师兄,究竟是什么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许诩清抱起晕过去的慕温余回到房中把他放在床铺上。
他坐在一旁的桌边,倒了杯茶。
慕温余的眉头紧锁像是沉浸在挥不开的梦魇中。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慕温余企图用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门外响起敲门声,许诩清打开门,是一个不认识的清河派弟子,他见从慕温余房里出来的许诩清明显一愣,他腼腆的笑了笑“诩清兄,温余可在?”
温余?许诩清舔了一下嘴角,俯视着面前的人语气中有些不耐“他身体不舒服,休息了,你有事?”
安逸锦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没事,打扰了。”
靠啊,这小子还真入了剑尊门下,还一副臭屁模样,安逸锦翻了个白眼,双手环在大脑后“算了,还是去找林妹妹玩,本来想请教一下慕温余剑术的。”
慕温余起身时还有些发蒙, 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他起身,走到爬在桌上睡着的许诩清面前。
梦中诡异乖戾的少年正毫无防备睡在这里,恬静的面孔让人无法把他与梦中那个血腥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一袭黑红金边的衣袍散乱如墨的发丝随着寒冷刺骨的风撩动,那张精致绝色的少年脸上是深沉如寒墨的爆戾,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他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用冰冷的利器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暗沉的鲜血流在他抱着的人嘴里,但都溢了出来,少年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
慕温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许诩清抱着他疯癫,似乎是上一世的事。
慕温余按着自己的心,心脏平稳的跳着并无波澜。
为什么?
这不正常,慕温余感受到自己好像处于情感瓶颈,像是有什么动西把他的情感束缚住了。
像是证实了慕温余的想法,下一秒他就看见病态的许诩清吻住了他已经是尸体的唇,鲜血从相交处溢出。
许诩清温和的看着慕温余眼中是止不住的情愫,他痴痴的笑了,又在慕温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阴冷温和的说道“慕温余竟然你不爱我,那我也不会让你爱上他人。”
说罢他又俯在慕温余的耳旁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会发疯。”
虽然慕温余离得有些远,但那些声音还是无比清晰的传入耳中。
趴在臂弯中的许诩清转醒,看见面前的慕温余猛的后仰,回过神来的慕温余快速的拉住了他,桌上的茶杯发出砰的清脆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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