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跟你一起当蚂蚱,真是笑话。
老娘要当仙女。
蠢货。
江岭嫣无声地嗤笑两声。
沈照的重生跟她不一样,这么说吧,他是重新来到了世上,只不过没拥有前世的记忆。只是在梦里,看见了前世所发生的一切。
而梦总是残缺不全的。
比如现在。
他就不知道前世是他烧死了江岭嫣。
江岭嫣猜对了。
于是骗了他。
什么福泽天下,什么流放黔东南,通通是编的。
若是不编,沈照固不会让她活着,毕竟他一直以为,江岭嫣知道沈焰登基后的事,想靠她的记忆称帝。
江岭嫣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一旦踏上这条路,便再也不能回头。
难得重活一次,行啊。
走下去。
别回头。
思绪飘的很远,风将碎发吹起,余晖照在江岭嫣的半张脸上。
她的十三岁生活要结束了。江岭嫣其实早就知道,有些事情她不去管,不仅是因为她不敢。
更是因为她生性凉薄。
所以难得见一次光。
所以要么他死,要么她死。
马车的轱辘声停下,“江二小姐,到了。”掀开帘子,江府的几阶石梯上尽是金红色,美极了。
江岭嫣小声对侍卫和车夫说了声谢谢,推开江府大门,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仿佛这场早秋的邀约就是一场隔世经年的大梦。
江岭嫣很快地回到自己的小院,翠绿的爬山虎又爬满了石墙,瓜架上结了玲珑小巧的南瓜,初桃在做刺绣,谢肥在给她穿第二十一根针。
慕北呢?
慕北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诗集。
“我回来了。”江岭嫣说。
“我背下来了。”慕北说。
有些扭捏,“我写了字,在里面。”慕北眼神有些躲闪,“虽然初桃她们说,不是很好看......”
“放心,”江岭嫣虽说内心很疲惫了,但还是朝慕北笑笑,“初桃的品味很差的,我这人挑得很。”
“说不准你写的字,就正得我心。”
进了屋里头,果然看见案台上摆着一幅叠好的宣纸,江岭嫣顺手把它拿进房间。梳妆镜旁,还摆着沈照那幅没看的字画。
“回去,记得仔仔细细的看一遍我送你的字画,我可花了不少功夫。”
沈无眠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晦气,江岭嫣皱皱眉,还是打开了。
细致的宣纸铺开,上面赫然是一幅女子画像,穿着天青色的齐腰交领,挂着素色的云摇,豆蔻年华的回眸,一颦一笑皆动人。
让初桃惊叹的字迹在上面蔓延开来,江岭嫣突然有点后悔早没打开它,不然她今天也不会这么胆战心惊。
画的是她初见沈照时的样子。
果然,他那时就知道了。
墨色枯竭处,写道:最是凝眸无限意。
这七字诗句本是佳偶闺中言欢,可惜沈照从未是什么佳偶。
可惜这意,不过是血染山河权谋将倾。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是相逢在前生。
狂风吓走窗外老梨树枝上的麻雀,惊起一地秋意。
似是相逢在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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