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渐上柳梢头。
慕北被沈焰伤了左手,如今他是半个身子都缠了绷带。
按理来说,伤得这么重,饮食起居都要别人照护。
可慕北态度强硬,不仅不要别人帮忙,还忍着痛每天绕着院子跑十圈。
不然就是站在院中晒太阳。
“慕北,”现在是晒太阳的时间,江岭嫣扛着一扎新的糖葫芦,往墙边一靠,拔下一根来,猛地塞进慕北嘴里。
“怎么样?准不准。”
慕北用右手扶着,一口一颗,“一般。”
见江岭嫣手指中瞬间又夹了几根糖葫芦,眼中放出猛虎扑食的目光,露出一股势要百发百中的英雄气概。
他差点没咽下去,改口道,“准。”
“很准。”
江岭嫣这才嘿嘿乐到,把指缝中的糖衣炮弹塞了回去,然后又问到:“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
于是慕北看见江岭嫣从身后拿出一本黄色的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认识吗?”江岭嫣笑眯眯地看着他,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大字。
“不认识。”慕北知道那是字,仅此而已。
“那我们就学,”江岭嫣脸上起了一股莫名的严肃,她重重地把手搭在慕北的右肩,慕北差点把刚吞下去的山楂核吐出来。
“怎么样?好不好?”
“......”
江岭嫣皮笑肉不笑,“好不好啊?”
“......”慕北依旧没吭声,嘴里停止了牙齿咬糖壳的声音。
“慕北啊,”江岭嫣意有所指地看向面前沉默男孩的嘴,“吃这么多冰糖葫芦,会得蛀牙的。”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人,”江岭嫣扬了扬袖子,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得蛀牙的。”
慕北嘴角颤了颤。
好负责。
刚巧谢肥从门外跑进来,江岭嫣一下拽住她,问道,“小月巴,你认识字吗?”
谢肥点点头。
江岭嫣颇有所慰地点点头,力大无穷地把身旁一大扎的冰糖葫芦拿过来,对谢肥豪横地说道,“你这么明世理,老天肯定不舍得让你得蛀牙。”
“随便拿,”谢肥很机灵,听见这话顿时两眼放光,“都是你的了。”
于是谢肥拿走了全部。
慕北好像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其实,”江岭嫣看着慕北,叹了口气,“我向爹爹要了个去私塾的机会。”
“你知道的,以我这个年纪和身份,去书院的机会弥足珍贵。大概是半年后秋闺,我应该就要去了,大梁虽开放,但书院之地亦是不欢迎女眷。”
“谢肥和初桃大抵是去不了的,你大概能得个陪读的身份,我没有一分嫌弃你的意思。可我怕到时的入院考试,你过不了...”
慕北半握拳的手早就放了下来,他低着头,光斑篱落,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你若不学,我便又是一个人了。”江岭嫣从身后掏出一个糖老鼠。
“呐,给你。”
慕北沉默着接过,江岭嫣以为他还是不同意,对他笑了笑,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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