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人是卑贱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上过早朝,凌辞照常来到路辰铭寝宫,伴随着冷冷一声“进来吧”,他便欢天喜地跑进去。
“呀吼!今天从西域购来不少珍宝!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尽管挑!”
“我不喜珍宝”路辰铭面对凌辞一如既往的热情,也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冷淡态度。尽管入宫以来无数下人要他自称“臣”,他却从未改变自己的习惯。
“对哦,也是啊…”凌辞好像想到些什么。
“还有绿色的剑!”
绿色的剑?路辰铭无语。怎么说那也是叫青云剑的吧……
“朕去给你拿!”
凌辞说着便自顾自地跑出去,那些下人啊侍卫啊也都快习惯当个摆设,毕竟他们这位“亲力亲为”的皇帝好像一刻也停不下来。
路辰铭只微微抬眼,不屑的表情中晃过一丝笑意。他喜欢看他垂首的样子,喜欢看他傻傻的样子,但可惜,只是喜欢看而已。
阳光射向窗棂,映得路辰铭越发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显得他傲慢又嚣张,好像从不曾低首般的肆意与阴冷,俨然一副帝王之相,即使只着一身素衣,也能明显看出衣下结实的肌肉。可偏偏这样的人,入宫成了妃,任谁都有理由为他不平。
正午
路辰铭摆弄着镶嵌着青绿宝石的长剑,精致是精致的,这剑也算得上极品去。可就是因为如此,剑柄上那个猫咪吊坠突兀不少,白黄相间的猫脸歪七扭八的,依稀能看到不平整的针脚。想也不用想,又是那个傻子做的。
他一把扯下那并不怎么漂亮的吊坠,甩向小桌,这已经是对凌辞最大的尊重了。毕竟他怕麻烦,没“火化”了它。
凌辞作为一个甩手掌柜,自然每天不是在买新衣服新宝贝就是去找路辰铭的路上。他没花多少时间就适应了几乎没有回应的付出,路辰铭也习惯了他毫无杀伤力的声音在耳边聒噪。
好巧不巧,在路辰铭扯下吊坠时,凌辞的右脚刚跨过门。
“……”
只一瞬沉默。
路辰铭没有捕捉到凌辞脸上明显的绝望,这在不久前刚刚有过。
凌辞转而恢复笑颜,又是孩子般的语气。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
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
你说笛声如诉,费尽思量;
后来茶烟尚绿,人影茫茫。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你说霞染天光,陌上花开与谁享;
后来烟笼柳暗,湖心水动影无双。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
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
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后来云遮薄月,清露如霜。
你说幽窗棋罢,再吐衷肠;
后来风卷孤松,雾漫山冈。
你说红袖佯嗔,秋波流转思张敞;
后来黛眉长敛,春色飘零别阮郎。
你说人面桃花,浮世沧桑;
后来物是人非,花胜去年红。
你说暗香浮动,秋日海棠;
后来深情难赋,聚散苦匆匆。
你说夜夜笙歌,西泠桥下戏鸳鸯;
后来人去楼空,何来携手游芳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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