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小跟青青相依为命的女孩叫张晴韵。
张晴韵没见过自己的娘,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她记事以来接触过最多的人就是青娘,青娘喊她韵儿,语气里的宠溺不加掩饰。
很小的时候,韵儿总是在脑子里想着她娘的样子。她很少接触青娘之外的别人,但她想,娘亲应该也跟青娘一样,说话声音柔柔的,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好像闪着星星。
韵儿无数次地想象着爹娘将自己接回家时的场景,想象着自己被娘亲抱在怀里痛哭流涕的场景,想象着自己左右手都有爹娘牵着的场景。
可是这种想象随着自己长大已经慢慢淡去了,她想象里娘亲模模糊糊的样子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直到最后,居然变成了青娘的样子。
尽管青娘不允许她叫她娘亲,她还是在心底默默将她当成自己的娘亲。这种感觉,在她被那群野小子骂“狗杂种”的时候尤为强烈。
每每此时,她都会追着那群野孩子打,随手捡起什么,就恶狠狠地招呼在他们身上,虽然每次都是以自己负伤结束,但那一刻她眼里的狠厉和倔强还是足以吓退一些胆小的孩子。
每次她带着一身伤回家,青娘总会扔下手里的活计过来紧紧地抱住她,摩挲着她的后背,眼泪扑簌扑簌地落在她背后的衣衫上。
青儿:你不该受这样的委屈的……这一切不该你来承受的……”
青娘一边哭一边说着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韵儿在青娘心疼的泪光里慢慢平静下来,脏手抚过青娘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迹。
张晴韵:青娘不哭,韵儿错了,韵儿听话,韵儿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韵儿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着哭得比自己还伤心的青娘。 青娘的眼泪,于她而言是一种扎心的痛。
青娘从不曾埋怨过她,甚至不曾厉声跟她说过话,她待韵儿是极好的,只在韵儿想要喊她娘亲这件事上,她无论如何都不允许。
韵儿多希望青娘就是她的娘,多希望她和青娘是真正的亲人,她希望青娘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个大英雄,只是做大事去了。
有朝一日,父亲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和青娘回家。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大声反驳他们,她不是“狗杂种”,她也有爹有娘。
小孩子总是很容易就忘掉悲伤,可是每次韵儿带着一身伤回来,青娘总是特别难过,夜半时分她看着韵儿熟睡中依旧蹙着的眉心,就心疼得夜不能寐。
看着日渐长大的韵儿,青娘觉得,有些事情,真的该让韵儿知道了。
经过好几个晚上的思虑。青娘起了个大早,交代韵儿不要出门,她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韵儿乖巧地点头,看着青娘快步出门,并将小院的门落锁。
青娘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很远,才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东西,在脸上快速抹了几下,然后手里的铜镜中就出现一张陌生而又平平无常的脸,接着她又将自己的长发平整地整理好,平贴在头皮上,附上一层皮肤样的东西,再迅速换上一套道姑服,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是否有人在跟踪她,没有任何发现之后才放心地向前走去。
她要去见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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