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一株清莲,花开并蒂。
佛徒手摘下,一株插在佛前佛光普照,一株坠入黄泉碧落。
玄武年间
左丞张智霖家内宅里一片忙乱,进进出出的丫头婆子忙得脚底生风,恨不得多长出两只脚来。
内室里,丞相夫人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单薄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
室外,一众人等静立两旁,只有丞相一人来回踱步,掩饰不住的焦急,竟让他显得有些步履蹒跚。
年过50的张相,于此时才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心里的焦急与激动可想而知。
丞相:夫人怎么样?
青儿:夫人精神不大好,看起来似乎是太累了!
青儿:不过,稳婆给夫人含了参片,想来还可以坚持。
丞相:那就好!
丞相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望向内室的目光里依然充满了担忧。
从夫人略微阵痛到此时已经三天了,他也整整三天不曾合眼。
他在脑中期盼了无数次响亮的婴儿啼哭,始终不曾响起。
他的心,从激动、期待转变为隐隐的担忧。
不时有婆子出来跟他报平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资深稳婆也失了镇定――明明胎位正常,怎么就是生不出来呢?
夫人的喊叫声时大时小,靠着百年参片含在舌下才不至于痛到昏迷。
丞相的耐心被一点点耗尽,忍不住要冲进去一探究竟,被一众丫头婆子拦了下来。
直到最后,夫人的体力耗尽,几近昏迷。
丞相府几乎所有人都挤在夫人的这个小院里,大气也不敢出。
整个院子里似乎只听见丞相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还有夫人偶尔发出的嘶喊声。
紧张的空气有如实质般地凝结在这个小院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稳婆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丞相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丞相的脸色,
稳婆:老爷……保大还是保小?
稳婆的声音细若蚊蝇,但听在丞相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
丞相登时脸色煞白,他甩着衣袖,冲着一众丫头婆子狂吼
丞相:大小都保!若是有任何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稳婆擦着汗,又颤巍巍地走进内室。
所幸靠着昂贵药材吊着一口气,孩子终归是平安降生了,稳婆眼见着自己项上的这颗头颅算是保住了,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
当稳婆终于踮着小脚跑出来报喜的时候,丞相的内心充满了激动,他期待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此刻终于平安降生。
丞相: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不在意,只要孩子平安,我便别无他求。
丞相双手合十,对着虚空祭拜了一番
丞相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女儿,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丞相:所有人等月例加倍,稳婆赏银50两!
整个相国府一片沸腾
可是内室的丫头匆匆跑出来对着稳婆耳语
青儿:夫人腹痛还在继续,痛得汗都流出来了
稳婆慌了神,一脸孤疑地走进内室,再出来的时候表情沉重,她小心翼翼地将另一个孩子抱给丞相看。
丞相刚才还晴朗的脸此刻阴云密布。他将怀中的孩子交给身边的丫头,一脸愁容。
孩子最终平安降生,这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而此时的相国府却仿佛被下了禁令般没人敢出声,一众人等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铁青的丞相。
丞相的目光在两个孩子中间游离,他想要抱抱孩子,可是伸出的手最终还是停留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双生子从来都是被视作不祥之兆,预示着国之将亡。
一旦有双生子出生,所有与双生子有关的人等都会被处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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