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混乱,战争频发。国破家亡,生离死别。
第五国边境之外,皎碧国人马齐集。
“各位将士,与我冲锋!”领头的将军长的黑壮,手握血刀,身披血甲,斗志盎然。“为大都领报仇!”
“为大都领报仇!”
“冲!”
顷刻间,第五国城门口被皎碧大军排山倒海之气淹没。
—
王宫之中,一阵嘤啼声散布开来。
“国主,王主生了,是世子!”丫鬟抱着刚出生的胎婴报喜。
“国主!快跑!”一个侍卫满身是血冲进富丽堂皇的大殿。“皎碧军攻进来了!”
—
众大臣慌乱。
“国主!微臣愿掩护您和世子撤退!”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臣道。“国主快去翊王府!我府有一条密道,让小女玉溪带去,出了通道便到一处宜水之地…”说罢,他指了指旁边身蓬黑衣的女孩。
“国主,请跟随我。”玉溪道。
“你且带王主和世子走,此乃骨江山,宁死也于此!”国主指了指丫鬟手中的世子。
“国主,你可是一国之主啊!”众臣附议。
“众与骨多年,还不知骨意?”
“岚…我不行了,你带孩儿走…”王主面色煞白。
见此,国主大喊“也罢,也罢!你们快走!今日第五国已破,你们随了骨兴起,骨不愿让你们见破灭!你们都有儿有母有妻子,都快随女去翊王府,寻生路吧!”国主摸着王主的手说道:“跟着骨受苦了,孩儿名曰醉,骨陪你入死。”
“国主,臣不走!”众臣附议。“带世子走!有主在,国才在,待世子成长,为尔等报仇!”
“好!诸臣义勇!骨同你们,亦死!”
“国主,且放心将世子交于我…”玉溪说。
“孩儿有名,醉,字子生!”国主看向抱着世子的丫鬟,将带有名字的手帕放进了襁褓里,“你同她一起去,护姑娘安全。”
“奴婢,接命。”丫鬟泣。
—
皎碧军已攻入大殿。
“第五国主...”将军抬臂一挥,大殿内臣,婢皆死。“见面礼。”
国主紧闭双眼,“既然将军来了,那骨就不多说了。”
大将提刀,大步向前,一步,两步,割断喉咙。
【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姑娘且慢,奴婢侍奉梨王妃多年,梨王妃现有一子嗣,藏于附近缸中,我不得不救。”
“眼下四下无人,我同你一起寻找。”
皎碧皇上登大殿,看见了王主的样子。“这女人刚生完孩子!快去搜!”
百密一疏,“臣未曾注意此女子,臣罪该万死!”
“快去!别让小孩出城门!”
—
“找到了!”丫鬟从缸中抱出孩子。
“快走!有军队声音!”
“抓住她们!”一个小将带领十几人。
丫鬟将孩子交给玉溪,“快跑!”
丫鬟留下来掩护,被乱刀砍死。
—
小将追上了玉溪。他并没有射杀。
“玉溪?”玉溪慢慢回过头。
“辅?将辅!”玉溪泣。
“你走吧!”
“你还活着…”玉溪语气惊喜。“皎碧会放过你吗?”
“不会…”将辅脸色沉重。“我舍不得看你死在我面前。”将辅泣,“快走啊,别回头!”
“保重…”
见玉溪走远,将辅默默回头。
—
玉溪本是将辅未婚妻子,可因将辅在一次战争中被皎碧国俘虏,从此玉溪便以为与将辅阴阳两隔。没想到如今再见,不是相拥的惊喜,而是再经历一次离别。
—
玉溪将两个婴儿带到翊王府的暗道,逃了出去。
山清水秀,玉溪体力透支,晕死过去。
一对想要儿子的夫妇恰巧路过,带走了一个婴儿,全然不顾玉溪死活。
—
“人找到了吗?”
“没有。”
皎碧一箭射死了将辅。
“废物!都是废物!”
“报皇上!化蝶已全部找到。”
“杀!”
—
化蝶血脉之强大,已经存在世上三百年,目前为止共三百人。拥有此血脉的人得以随心所欲,法力无边。却因为化蝶族中出现叛徒,滥杀无辜,导致五国混乱。而没有叛变的化蝶者,暂时失去了神力,等到十八岁才得以开启,生翅。十八岁以上的化蝶者,众心散乱,大多数被火箭射杀。仅剩的两百名化蝶者,无法生出翅膀,仅有一头银白发。因此,任人宰割。
—次日
小木屋里,一位年轻的化蝶给年幼的女孩染发。
“母亲,我们为何要把头发染成黑色?”女孩眨着灵动的双眼,抿了抿嘴唇。
“因为黑色,象征着幸福。”化蝶用最糙的毛笔,涂好了女孩的头发。
此化蝶名为白蒻,眉目灼灼,容颜清丽脱俗,一身紫衣绫罗让她看起来高雅尊贵,但偏偏她身姿柔弱,脖颈纤细,手腕如雪,整个人说不出的温婉如水。银丝满头,正是化蝶之身,但她的身份从未被发现过。
“好了,染好了。”白蒻的手划过女孩的脸颊,“萫儿自小如此美丽,长大后定比娘惊人。”
白蒻将银白色的头发梳洗,正要染时,门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搜!”士兵一脚踹开木门,径直向屋里走来。
白蒻瞳孔放大,“化蝶之身如何泄露?只有丈夫一人知晓,不可能,不是他…”她疯狂地想。
白蒻将染料放起,头发也只染了一半。“萫儿,你从后门出去,躲起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记住,天亮了再出来!”
“母亲?”
来不及解释,推开后房门,放女远归去。
—
士兵冲进屋里,看到白蒻,“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女子,可惜了,是化蝶。非死不可。”
旁边一个粗胡子的老男人对白蒻露出恶心的表情,“那不如我们就在她死前好好招待她!”
白蒻知道这群男人想的是什么,她能逃,但为了拖延时间为女儿营造生,她选择了忍耐。
—
被两个禽兽凌辱,她脑海中浮现出走马灯。
—
白蒻拥有强大的化蝶血脉,明明可以无忧无虑,却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对书生周相生一见钟情。
—
冬日,她去碎织庄探望好友,却迷了路。见到了屋外苦读的周相生。
周相生着一身青衣,细腰俊眼,干净明亮。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
“公子,”她缓缓走向前,“叨扰了,小女子可否向公子寻路?”她微微一笑,眼睛明亮,睫毛弯弯,柳叶眉,秀乌发,每一幕都牵动情思。
“愿为姑娘解虑。”周相生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沉稳地回复。
她美的像一幅画!周相生想。
“碎织庄,该从何走?”
“直向西,”周厢生指向西边,“姑娘若是不解,小生愿为姑娘带路。”
周相生倒也是主动。
“那就有劳公子了。”白蒻行礼。
周厢生回礼。
“敢问姑娘芳名?”周相生感到氛围尴尬,行礼问白蒻。
“白蒻,字平芙。
“可是芙蕖依绿蒻?”周相生喜。
“是。”白蒻笑亦。
“好名,好名。”
“公子何名?”
“周相生。”
“可是一厢情愿之厢,即景生情之生?”
“不,两相情愿之相。”周相生眼中露出柔情。
白蒻低下头,丝丝红润泛上脸庞。
—
白蒻死前还想见见周相生。
一个蓬乱头发却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进来,用着憨气说:“兵爷,怎么样,我就说化蝶在此。”两个士兵扔出两个馒头给他,他狼狈的吃起来。
白蒻抬眼一望,这个疯傻之人竟是周相生。
“周相生?”她用尽力气喊出眼前之人之名。
“臭婆娘!你叫谁呢你!”他傻傻的,说罢,还踢了一下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白蒻。
“你去哪了?我和萫儿足足等了你七年!”白蒻痛哭,那声音带着绝望,带着愤怒。
“这你男人?你居然会看上他?”
“据说这个周相生考了七年试,年年落榜,今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却疯了。没想到此人就是周相生。”
两个士兵讨论着。
“是你告诉他们,我是化蝶 !”
此刻所有不甘,所有屈辱,全部迸发。
“化蝶!碎织庄,化蝶…”周相生傻傻地说着。看了一眼白蒻,突然周相生抱头痛哭:“平芙,萫儿,子芙,化蝶!”
白蒻万般无奈,泪不知留了多少。
“杀了她吧。”粗胡子士兵说。
“你傻啊,把她带回去,能分咱们一百两银子!”
“那带走吧。”
两个士兵挽起白蒻的手臂,拖了出去。
“不要,蒻,阿蒻!”周相生不再如刚才那般疯闹,跪在地上拖住一个士兵的腿。
士兵砍掉了他的左手,鲜血直流,周相生不断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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