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
她绝对不会再来踏入这个地方。
但她要救顾安。
偌大的城门前,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看着这座繁华的都城。
身着白色斗篷,一袭束腰白衣胜雪,迎来的微风拂过脸颊,两侧的缕缕青丝吹起,几添柔情。
即使戴上了斗篷的帽子,也遮掩不住她的气质。既安祥,又忧郁。
但与从前, 再无半分相似。
这时的季节虽没到冬季,但在临近边疆的阆鉴城却是严寒的。
城里多数是青生壮年的面孔,缓缓走在冷风中,行着陌生又熟悉的路。
在到了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她才缓缓伸手到帽沿前把它放下去。
转向那座已经陈旧的府宅。
她知道他还住在这。
敲了敲已经成赭色的大门,里面传来拉闩的声音,她默默退后了半步。
一位年轻的小侍。
见着了她,心底不由得一亮,
这姑娘啊生的可真美。
那种霜露中带着柔情与妩媚的美。
“姑娘,这儿是将军府,应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那小侍微微低下头有些急切的道。
“不,我就是来寻卫圻的。”清澈宛转的声音缓缓传出,
来寻将军的?可从未见过姑娘啊,况且三年来能够出入将军府的人屈指可数啊。
“姑娘,若是您认识将军,麻烦姑娘在此地等候,容我通报一声。”小侍神情肃穆起来。
这女子竟能直讳将军名讳,但也不能随便放进入府,要不然可是得挨罚的。
她轻轻点点头,“劳烦你了。”
“你与卫圻说,”
“梦里不知身是客,秋风与作烟云意。”
“他会明白的。”
听罢那小侍急忙朝里奔去,而她静静地看着门里的一切。
忽而轻笑一声,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啊……
才一顷刻都未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秋儿?”
等她再抬头时,早已经被卫圻紧紧揽在怀里。
她没有挣扎,只是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情愫,说不明白的,稍纵即逝,“卫将军,请先松开吧。”
迅速抽身出来,她抿了抿唇,“我是孟秋。”
一袭墨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宽阔的胸膛,紧致有力的肌肉线条,气势还是如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见到孟秋的璀璨双眸。
“我怎会不知?当年……”
孟秋猛然后退,知道他要说什么,呼出一口气,紧紧盯着他,“将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是回不去的、也无法改变的。既如此,又何必纠缠执着呢?
卫圻忽而看着孟秋呆泄的说道:“那,你……还好吗?”
她愉悦一笑,“很好。”那是她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卫圻紧绷的心也送松了松,“我们进去聊,好不好?”
“好。”孟秋答应着。
孟秋眼里倒映着府中的景色,清水绿树,谭秀花锦。
那位小侍神情变幻着。
这位姑娘竟让将军如此在乎,听府里的老人说啊,这世上能让将军动容的莫非那位女子,据说也是生得极美,莫非就是她?
可是,不是都说,已经死了吗?……
小侍给他们上茶,无意间抬眼时看向了孟秋脖颈。
孟秋顺着目光,抬了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
小侍吓得连手中的茶壶都摔了下去。
炸裂的瓷片碎了一地,水珠在地下流淌着,
小侍在声响后连忙跪在地上,却发现怎么样都跪不下去。
就像在空中有东西拦住了他,但却什么都没有。
“跪什么?”说罢,手从后颈伸出来,纤玉的手在空中往上抬了抬。
这让小侍更慌了起来。
“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为何这样?
他见到了孟秋颈后衣服上露出的疤痕。深的浅的很都有,皆是一条一条竖下横过的伤疤,不能说密密麻麻,但能说伤疤间没有什么缝隙。
孟秋眼神扫过他,不语。
卫圻眼神凛冽,“自行去领罚。”
“是……”麻利的收拾完碎片颤颤巍巍的走了。
“他该庆幸。”孟秋喃喃道。
“卫圻,我回来,只是想你帮个忙,”孟秋抿了抿唇,放下手一双长得勾人摄魄的桃花眼盯着卫圻。
“你说,”只要你别走就行……
卫圻咽了咽喉咙,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杯子。
“送我去烻都。”
卫圻瞳孔骤然一缩,“你为何要回去,现在在阆鉴城或许没人识得你,但烻都不同!”
“如果进一回烻都能让他回来,我可以去上万次!”
“你不知道卫圻!顾安他已经死了!”
她这次去一趟烻都,只是……想某个心安理得的……死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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