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狩猎大会,向来不喜骑射的风玦驷被迫来到了靶场,在这里,他遇见了他的两位哥哥。
风玦驷本想对着两位哥哥打声招呼,但看见他们手里的弓已经拉开,就没好意思打扰。
风丞坤和风黎宇手中的箭同时射出,风黎宇的箭一击便命中把心,而风丞坤的箭要偏出一些,毕竟风丞坤文武双修,比起一心习武的弟弟差一点也无妨。
“哈哈哈,好箭法黎宇!”
“大哥谬赞了。”
此时,风玦驷鼓起了掌,“好!”
风丞坤和风黎宇向声音看去,随即行了个拱手礼。
“拜见陛下。”
风玦驷摆摆手,“免礼免礼,都是兄弟,又没有外人,不必如此。”
风黎宇将手中的弓箭递给风玦驷,笑道:“来玦驷,试试?”
风玦驷看着风黎宇手中的弓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将箭安装好,试探性地拉了拉弓,感觉有点紧,但他没在意,抬起手臂,将箭瞄准靶心,拉弓的手拉到了极限,嗖——箭脱离了弦的控制,飞了出去。
兄弟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盯着风玦驷射出去的箭,不出意外,风玦驷百步穿杨,第一箭就命中靶心了。
风玦驷指着那根箭,回头炫耀:“看见没?!本君百步穿杨,厉不厉害?!”
风丞坤和风黎宇为他鼓掌。
风丞坤率先开口:“厉害,太厉害了。”
风黎宇紧随其后:“可不是嘛,我们的天帝陛下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
风玦驷听着有些懵,两兄弟齐声道:“陛下不惜的打瞄准的靶子,就喜欢它旁边的,太高了!”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嘛!
风玦驷看向靶子,果然打偏了,刚刚瞄准的靶子上啥也没有,它右边的靶子上倒是停留着他刚才射出去的箭,风玦驷挠挠头,有些尴尬。
“这……哎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喜骑射,每次狩猎都浑水摸鱼地过去,你们还在这调侃我!”
风丞坤摆摆手道:“不敢不敢,我等臣子怎敢与天帝作对?”
碍于身份,风玦驷是有理说不出口啊。
“算了,本君不跟你们计较,走了走了。”
风玦驷放下弓箭,转身离开了,风丞坤和风黎宇都以为他是不想再练,去处理政务了,便没管他。
可风玦驷怎会乖乖处理政务,他是去民间逍遥去了,穿了身书生似的服装说走就走。
(神界,民间)
“话说啊,这人界出过一位顶厉害的修真者,名叫掣渤渊。”
书楼外的风玦驷耳朵一尖,恰好听到了这个名字,好奇心泛滥,给了楼主几两银子上了二楼,他坐的位置那是顶好的,距离说书先生很近,人家一抬头就能看见。
“各位一听厉害,想必也只能想到白发苍苍的老道士了吧。”先生打趣道。
台下有人提出疑问:“目前人界顶厉害的修真者我们知道的,最小就是六十三岁的雷赫了吧,各位还知道谁比他小吗?!”
台下众人不是摇头就是否决,二楼的风玦驷笑笑不说话,喝了口桌上的茶,心里暗道:“这些年除了师尊,也的确只有雷赫年龄较小了,但雷赫为人极其低调,这他们都知道,我师尊他们反而不知道了,该整顿一下民间了。”
风玦驷摇摇头,挥动手中的折扇。
先生一打板,笑着道:“哎!今日要说的这人,突破到上真境时年仅三十三岁!”
台下一阵唏嘘,他们根本不信,历史记载突破上真境年龄最小的人也都四十五岁了,两人差了十多岁,自然是难以服众。
“各位觉得不可思议吧,那听老夫慢慢道来。”
风玦驷一边喝茶摇扇,一边听先生讲述掣渤渊的生平,有的错的地方风玦驷也没有反驳,默默记下了,他就是这么记仇。
突然,他听到一句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而掣渤渊有一位徒弟,只不过是个白眼狼。”
听到“白眼狼”,风玦驷强迫自己咽下了刚喝进去的茶水,猛的站起来指着先生大喊:“你说谁是白眼狼呢!本……掣渤渊的徒弟怎么就是白眼狼了?!”
众人被他的话语惊到了,纷纷转头看向他,面对众人的注视,风玦驷虽然习惯了被盯着的感觉,但这种情况,他还是乖乖坐下了,抬手示意先生继续说。
风玦驷收了折扇,听着先生说他是怎么跟着掣渤渊修炼,怎么和掣渤渊互生情愫,怎么让掣渤渊甘愿嫁人,又是怎么断骨,剖丹,焚身,被他折磨至死……
青恒渊,青恒渊……
掣渤渊,掣渤渊……
风玦驷默念着这两个名字,永恒的深渊,渤海般的深渊……
风玦驷想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转身给了侍从几两银子就离开了书楼,他走在大街上,回忆着在人界的种种,掣渤渊带他看昙花一现,他迎娶掣渤渊,他爱上慕容雪昀,他害得两位心上人身死……
风玦驷看向了旭日殿的方向,那里住着他心心念念的师尊,一声吆喝触动了他。
“瞧一瞧看一看了!刚刚打造好的冷兵器!质量杠杠的!不结实你来打我!”
风玦驷想到,除了怜笙其实还有一把心爱的短刀,只是可惜迫不得已把它熔了,风玦驷走到铺子前问老板:“老板,有没有短刀?”
老板将五把短刀一字排开,介绍起来,风玦驷一把都没看上,老板又拿出来几组,还是没有相中的,老板终于不耐烦了,摔下手中的短刀吼道:“你他娘的是来砸场子的吧!”
风玦驷没有发火,将手伸出来,鬼涯出现在了手上,鬼涯剑身通体黑亮,刻着红色的龙纹,任谁都能看出来此剑不凡,老板定睛一看,马上变得唯唯诺诺,怯生生道:“大哥,剑……收回去吧,小的知道错了,要想找到和您这把剑品质差不多或者更好的,您得去游城拍卖会。”
游城拍卖会,顾名思义,就是在游城的拍卖会,整座游城只有一家拍卖会,风玦驷是知道的,转身就出发了。
(游城拍卖会)
风玦驷以六千两黄金的价格买下了拍卖会三富之首的位置,进入会场,风玦驷刚坐下,拍卖会就开始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清唐鼎,由铸仙亲手打造,起拍价九万两黄金,开始竞拍。”
“十万!”“十一万!”“十三万!”“……”
台下的富家大商们纷纷起价,风玦驷对这个东西没兴趣就没跟拍。
最后清唐鼎被一个世家公子以二十六万两黄金的价格拍下来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除了几个拍品,风玦驷都只看上了一把弓,还是单纯为了狩猎大会买的,他坐在位子上吃着紫金糯米糕,感叹:不亏是财神的地盘,拍品如此珍贵且奢侈,若不是我来此是有目的的,倒是愿意把整个拍卖会拍下来。
司仪从后台端上来一个盒子。
“下面这件拍品,是金醉大人游历神山时无意间发现的两块神石,内含法力,且有灵性。”
话音落下,司仪打开那个盒子,两块神石散发着强烈的灵气,风玦驷被吸引了,映入眼帘的两块神石,一块通体蔚蓝色,另一块透明,有着天然的奇异白色花纹,两者重合时……
“师尊……”风玦驷脱口而出,没错,两者重合之时与青恒渊的眼睛神似,风玦驷当机立断,一定要拍下这两块神石。
“两块神石同时拍卖,起拍价两千万两黄金,开始竞拍!”
“五千万!”
台下众人纷纷看向喊价的人,没错,正是风玦驷,他举着牌子,眼神从未如此坚定。
“好的这位仙友出价五千万!还没有加价的?”
台下鸦雀无声。
“五千万一次!”
“五千万两次!”
正当司仪准备再喊一次,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六千万。”
声音平静,仿佛这六千万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包括风玦驷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那人,那人没有束发,中分的刘海略过下颚线,左侧鬓角编着一撮小麻花辫,长度到锁骨处,固定辫子的是一段浅蓝色的丝带,很短。
那人眼眸呈现银白色,右眼角有柳藤状的刺青,鼻梁高亭,嘴唇微薄,嘴角上扬,精致的面容与青恒渊有着八分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和青恒渊长得像的原因,风玦驷看得有些出神了。
“六千万一次!”
司仪的一句话将他带回了现实,他赶忙举起手中的牌子继续加价:“七千万!”
“七千万!有没有加的?”
“八千万。”
又是那人,他看向气急败坏的风玦驷,好似想通了什么,转过头擦试着手中的手串。
“九千万!”
那人没有继续加价,转头离开了。
“九千万一次!九千万两次!九千万三次!成交!”
伴随着锤音落下,两块神石被人端到了风玦驷面前,风玦驷把它们收进袖子里,抓起之前拍下来顺手放在桌子上的弓离开了。
(铸堂)
风玦驷来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小时候他就喜欢到皇家铸堂打一些小东西,他最满意的就是他亲自铸造的鬼涯剑,技术好得没话说。
风玦驷把透明带着花纹的神石放进一个容器里,丢到火炉里融化,但人家毕竟是神石,哪是那么容易就化的,风玦驷只好用法力提高火的温度,整整烧了一个半时辰才融化。
“这东西真顽固……好在纯度高,不用锻打了。”
风玦驷用法力将融化好的神石从容器中脱离,法力的控制,加上神石良好的延展性,很快短刀的雏形就定好了,刀背微微向上弯曲,有三个刀尖,两个刀尖面向一侧,而另一个刀尖面向另一侧,一个刀尖的那面,刀尖已经超过了刀柄,也微微向上弯曲,刀柄的白色花纹少于刀身。
看着自己的杰作,风玦驷满意地笑了,转头拿起蔚蓝色的神石,抛向空中,右手召出鬼涯,一剑劈开了神石,将它分成一块大一块小,风玦驷拿起小的那块神石,轻松把它附着在了刀刃上,而大的那块风玦驷想都没想就强行将他拍碎成粉末,风玦驷将粉末与短刀混合,最后呈现出这样的一把短刀:
短刀总体长约三十五厘米,刀刃纯蔚蓝色,刀身与刀柄同色,刀身白色花纹比刀柄多,微微发着蓝金色的灵光。
风玦驷看的入了迷,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师尊,它和你好像啊……”
风玦驷离开了铸堂,他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正好碰到来找到他的颜长乐。
“长乐大人。”
颜长乐见他刚才把什么东西收进袖子了,心生好奇,问道:“玦驷,藏什么呢?”
风玦驷护住袖子,抑制住脸上的笑意。
“没什么啊,我平常也喜欢打一些东西,这次也是,哦对了,长乐大人找我什么事啊?”
颜长乐见套不出来,也就做罢了,“没什么,就是想亲自给子银铸点东西,本座那铸堂被澈康不小心弄炸了,他的铸堂也一样炸了,其他兄弟自己还要用呢,这不来你这碰碰运气嘛。”
风玦驷有些疑惑:“啊,您随意,对了,您刚说要给子银大人打点东西,我能不能打听打听是啥?”
风玦驷有一颗八卦心,颜长乐是知道的,但与周子银有关的他几乎都不说,所以风玦驷被拒绝了,他满眼失望地去找青恒渊了。
(乾临园)
风玦驷来到了青恒渊最喜欢的休闲场所,他躲在长廊的柱子后面不敢出去,就偷偷探出一个脑袋,凉亭里,青恒渊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笛子,阳光照在青恒渊的侧脸,雾霾蓝色的长发被染上一层金黄,青恒渊不喜束发,所以头发向来是散着的,此时,忽的吹来一阵清风,青恒渊的头发被吹了起来,额间那条显眼的灰色抹额被吹到了风玦驷面前,他下意识地抓住抹额,但也暴露了自己。
青恒渊看向他,风玦驷有些不知所措,内心乱作一团:我该不该过去?师尊不喜欢我过去……但抹额怎么办?我的短刀又怎么办?可……师尊会不会嫌弃……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青恒渊见他迟迟不肯过来,便把头又偏过去了,说道:“过来。”
风玦驷听到了,愣了一下,“啊?我……我吗?”他指了指自己。
青恒渊微微皱眉,“不是你是鬼吗?”
“哦……好。”
风玦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青恒渊伸出手示意风玦驷把抹额给他,风玦驷缓缓抬起抹额,动作慢得青恒渊看不下去,伸手就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就系上了,悠悠:“何事?”
风玦驷有些扭捏,青恒渊可等不起这位爷,起身就要走,风玦驷急忙叫住他:“师尊!”
青恒渊停下脚步,风玦驷走到他面前,双手奉上短刀。
“师……师尊,弟子知道您失去了一把心爱的短刀不太好受,就……就给您打了一把新的……求您别嫌弃,收下吧!”
风玦驷不敢抬头起看他,青恒渊看着他手里微微发着白光的短刀,抬手拿了起来,风玦驷收回手,抬起脑袋,青恒渊抚摸着刀背,“名字。”
风玦驷又愣了一下,“啊……没有,既然是给师尊的,那当然要让师尊取了。”
青恒渊没有搭理他,继续抚摸那把短刀,突然眉头一皱,收了短刀抓起风玦驷的双手,风玦驷被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师……师尊?!”
青恒渊用法力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瞬移到自己的寝宫,在各个角落里找东西,一边找还一边骂风玦驷。
“风玦驷你是傻子吗?!你不知道那是神石还是说你不知道锻造神石的风险?!”
“我知道啊。”
青恒渊有些无语道:“知道你还不注意点!差一点就动到气血了,还好只是被吸收了些许法力。”
青恒渊拿了一些药给风玦驷,“给你,自己上。”
说罢,又抢回药,“算了还是我给你上吧。”
青恒渊打开药瓶,少量多次地敷在风玦驷的伤口上,从始至终眉头没有松开过。
风玦驷看着这样的青恒渊心里五味杂全。
这样的场景,很像掣渤渊为他擦药的时候。
风玦驷心里喃喃自语:“阿渊,我想你了……”
说罢,不知怎么的,红了眼眶。
涂好药他没有多留,青恒渊拿出那把短刀,竟落下了泪,“风玦驷,你知不知道……这把短刀的颜色和模样,和我的那把一模一样……明明,你只是看过它一眼啊,你让我怎么想……”
青恒渊倒在了凳子上,缓了好一会,红着眼有看向那把短刀,喃喃:“名字……黎雾吧。”
说罢,他觉得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躺了上去,刚躺上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以至于没注意到那被黎雾划伤的手指。
寝殿外,太阳已经落下,小院内的一处花坛里,满天星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摆,混在漫天星里的蒲公英被吹散了好多,白色的蒲公英随风漂浮,至于落在了哪里,就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了。
渐渐的,天空中出现了繁多星辰,很美,真的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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