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谁是栾奕?”领头的士兵开口询问。
“家父目前不在家里,不知几位找家父有何贵干?”
“他不在这里能在哪,我们王爷说了他就在这里,快让他出来。”
领头的士兵极其的不耐烦,上去就要带着手下们砸台子,安站慌忙上去阻拦。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抵得过一群练家子,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
“啪!”清脆的声音撞击在地面上,是安站随身佩戴的玉牌子被甩了出来。
“安?”领头的拾起玉牌,“你这块牌子是哪里来的?”
“那是我爹给我的,从小就让我随身带着,你快还给我!”挣扎着就要起身去抢,却被突然跪了一地的士兵吓了一跳。
“属下等参加贝勒爷。”
“你—你们怎么了?什么贝勒爷?”
“原来不喜欢我只是个借口吧,害得我没了家,贝勒爷却是寻了个好去处啊!”刚踏进园子的桑诺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冷言讽刺。
想想从小疼自己到大的爹爹,想想原来幸福的家,只因为面前这个男人一句不爱而变得支离破碎,他倒是身份越来越尊贵,真真是老天在提醒我,是我高攀了。
眼前的小娃娃们都已经长大了,曾经在自己身边嬉笑玩闹的孩童如今闹成这个样子,莓婆婆只余下慢慢的心疼,编了个瞎话哄走了凶神恶煞的士兵们,一手拉过一个坐在身边,“孩子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年冬天,鹅毛大雪将地面厚厚的掩盖,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微弱的红烛摇曳着细微的光亮,刚刚把班子搬来镇子上不久的栾奕坐在屋内思考班子该如何在这里生存。
“哇—哇—”一阵响亮的啼哭打断了栾奕的沉思。
快步走到门前,门分左右,一块精美的薄毯包裹着一个正哇哇大哭的婴儿。四下里空无一人,婴儿的脸蛋儿被冻得红扑扑的。栾奕抱起被冻的冰凉的孩子进屋,远方暗处一个黑影悄然离去。
急急让人烧些热米汤来,又抱来自己最厚的被子包住孩子。刚刚落脚没多久的戏班子哪有什么收入,栾奕自己的屋子也暖和不到哪里去,点燃了最后一点好碳,把包裹得像蚕蛹一般的孩子拥入怀中,又将刚刚送来的米汤喂给孩子。
一番折腾下来,孩子的皮肤终于恢复成婴儿粉嫩的模样。
“安?”一块小玉牌从襁褓里滑落出来,“想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吧。”
吃饱睡暖的小娃娃睁着一对桃花眼盯着栾奕,粉嘟嘟的小嘴巴咧开了嘴角。
“我这里虽不能保你锦衣玉食,但至少暂时能保你有口饭吃有个榻卧,”面前的小娃娃笑起来的无忧无虑感染了栾奕也露出些笑艺,“往后这栾家班就是你的家了,留了你的‘安’字,望你有朝一日能安然站在舞台之上成为挑梁的角儿,‘安站’往后就是你的名字了。”
故事很长,从天明讲到天黑,从日光变为烛光,桑诺和安站都专心的听着莓婆婆口中小时候的故事。
“栾奕那小子刚来的时候日子苦啊,请不起奶妈照顾安站,就一直是我在帮着照顾,后来你娘没了,你不也是我照顾的嘛。只不过太小的事情了,你们啊都忘了。”
小时候的两个小娃娃多可爱,一动一静,吵闹嬉笑无比欢乐,现在也不知是哪里做的孽。
“安站,你若是想回去,那队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不了婆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也只有栾奕一个父亲。”
得知自己身世的安站很是平静,无关乎钱财,无关乎名利,自己从小到大身边就是栾奕、班子和桑诺,从小到大的亲情远比一个突然冒出来不知前路如何的亲爹要好得多。
从小就沉稳的孩子,莓婆婆也不多担心,转头看向桑诺:
“诺儿,婆婆给你讲这么多,这是想告诉你不要恨他,身世无法选择,感情无法左右,你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安站也是从自己的角度在为你考虑,不爱你而捆绑住你的一生对你们俩都是不负责任的。你爹去了很令人难过,但你爹到死也没怪过安站,自然也不希望你越陷越深。”
莓婆婆的话让桑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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