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离皇宫不太远,花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其间还在驿站休息过一会儿。
太阳西斜,骡车也终于到了皇宫。只见眼前清一色的都是红墙黛瓦,也有时不时几位秀女从西门走进去。
素月这种侍女没法进去,只在宫外等着。
程锦儿也随着秀女们走进西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廊道,最终来到一间什么宫殿的后苑里。
后苑中聚集了约莫二十名妙龄少女,大多都浓妆艳抹,穿的如同一只花孔雀一般,晃得亮眼。她们都是朝中官员的女儿,待遇自然比贫民高一等。
其中一个正在摆弄花朵的女子一转头,便对上了程锦儿的面孔。那女子心智如同孩童一般,看见程锦儿,高叫了一声飞扑了过去:“程姐姐!”
程锦儿“婵儿,这可是皇宫,快放开。”
苏婵儿悻悻然缩回了手,然后就听见不远处一道尖利的嗓音传了过来
林宛如:“哟,我道是谁在皇宫内如此放肆,原来是苏家贱婢生的小女儿呀。”
一只“花孔雀”在一群小姐们的簇拥下走来,如同众星捧月,脸上的讥讽之意也丝毫不加掩饰。旁边的小姐们一边配合地将鄙夷的目光投向苏婵儿,一边掩嘴轻笑,其中的一个狗腿子和她唱着双簧:
people:“她这种身份低贱的人,怎么会叫县令报了花名册上来?别污了圣上的眼。”
“花孔雀”假惺惺地笑
林宛如:“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好歹是官员的女儿,是个人,怎么会身份低贱?”
另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子哼了一声:
people:“林姐姐,这小贱人的母亲便是个狐狸精,也不知用什么手段勾引来的苏大人,她的女儿估计也一个样,咱们可得提防着了。”
程锦儿在心中暗道糟糕,面上不动声色地俯身行礼:
程锦儿参见林小姐。”
“花孔雀”林宛如愣了一下,转身看着程锦儿,忽然就是一惊。两年不见,她也和原来那个“程锦儿”容貌大不相同:如今的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颜。
林宛如抿了抿唇,忽觉得身上特地戴的金银珠宝失了光泽。她干巴巴的看了一眼程锦儿,觉得她自讨无趣。
真没意思。
林宛如:“锦儿妹妹也在啊。近日可好?”
程锦儿“多谢林小姐关心,一切如常。”
程锦儿“呀,估计教导嬷嬷快来了,别让嬷嬷失望,快排好队罢。”
林宛如瞥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苏婵儿,转身逃似地走了。身后一群小姐们自知无趣,也各自回去了。
不多时,那位教习嬷嬷便来了,讲的无非是《宫规》《女戒》里的知识,什么禁守妇道,侍奉皇上,然后带她们去搜了身,最后叫人带着她们去住所。
教习嬷嬷临走前还笑容满面地说了一句:“老奴说的,各位小主可曾记住了?”
林宛如急于展现自己,笑容简直不能再大了。她福了个身,作乖巧状
林宛如:“林宛如谨记嬷嬷教诲。”
那嬷嬷笑容不变:“小主可是容嫔娘娘之妹林宛如?”
林宛如:“正是。”
“林小姐果然是花容月貌、风华绝代啊。”那嬷嬷心中思索着可以攀上深得圣宠的容嫔这条高枝,眼中目光赞许,林宛如不着痕迹地朝苏婵儿瞥了一眼,嬷嬷立刻会意,转过头去,“不像有些人,身份低贱,举止粗俗,穿着打扮却连个贫民都不如,一股穷酸样,真不知门外守卫是如何放她进来的,可不得叫皇上瞧见,污了圣上的眼。一个私生女,若是入了宫,不是得搅浑了皇家血脉?”
苏婵儿虽说也好歹是一位庶小姐,却身份低微,在苏家大宅中被她几个姐姐轮番羞辱,吃穿也时常克扣,都是按照侍女的等级发。她被苏家打发着入宫,却遭到如此欺凌,但也不好回话,只得低着头闷闷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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