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谪见他不说话了,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着实有些恼人,但也不太放在心上,又道:“天晚了,晚膳早吃完了,我特意去给你煮了一碗小粥,且先喝点儿吧。”
他说着手上端来一碗浓稠的粥,米白色的小珠子堆在饭碗中,剔透丰满,而且上方还撒了点芝麻渣,以及翠绿的葱花碎加已点缀。
沈时正欲伸手接过,没料到右手臂一伸,牵动了背后的伤,低头闷哼,墨谪见状,端着粥的手碗里收了收,道:“你手别动,伤口开裂了我又要帮你重新弄,别动啊!我喂你。”
沈时:“……”
沈时闻言,也只好厚着脸,让墨谪喂自己。
墨谪右手拿着勺子,在碗中拌了拌,白米和葱花、芝麻上下翻滚,搅成了一片,他舀起一勺粥,举到嘴前吹了吹,又递到了沈时面前。
“啊,张嘴。”
沈时不是三岁小孩了,听墨谪温和的说一句“啊,张嘴”,顿时脸有点挂不住了。
但他也没办法,张开嘴,吃了第一口墨谪喂的粥。
“好吃吗?”
“还行……”
墨谪边喂边问着身前的人道:“那王八……那阎王和你都说了什么?”
沈时嘴里嚼着葱花,眼神愣了几秒,再将嘴中的东西吞下才道:“没有,只是在城里见着了,一个孩子叫两个男人爹爹和父亲,有点疑惑罢了……”
其实并非如此。
“哦。”墨谪手上的勺子在碗中搅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张嘴。”
沈时:“……”
昔日墨谪还是白虎北尊的时候,生活自自在在的,虽说现在的他也挺自由的,但不比以前,之前有他老子罩着,权力土地样样不缺,高高在上,踩在万人头上。连阎王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因耍心疯将他娘一刀捅死,至此之后,他褪去华衣流落凡间,千百人也踩在了他的头上了。
他还在想……又搅了搅碗中的“粥”,勺子递过去时,沈时不动了。
墨谪盯着沈时,看他不吃,问道:“已经不烫了……你饱了吗?”
“没了。”
的确没了,没了个金光。
“哈呵……你,你受伤了,得多休息,睡吧睡吧!”墨谪尴尬的收了收碗,放回桌上。
“我就睡这儿?”沈时瞥了两眼周围道。
“……”他在嫌弃我?
“有没有客房?”
“就一间……被桑彦占了。”
沈时没想到挺大一座府,竟然只留一间客房,想必不太让人在此留宿:“你为何不让他来?”
我为何不让他来?你说呢?我为了给你疗个伤,就把他赖那了,你要是晚上伤口开裂,谁帮你?我看你能伸胳膊动腿自己动手来?痛不死你!再说了……我和他又不熟!
“我这不,和他不熟吗……”
沈时冷冷眯了眯眼道:“难道我和你很熟?”
墨谪:“……”
不熟,但总比他好点儿。
墨谪端起一旁的空碗:“你先睡,我还不困先出去了。”
“嗯。”
庭院走廊的梁柱上本都打着盏灯烛,夜晚风大,烛火在摇曳间被吹灭了。墨谪穿的少,可他的身子却很暖和,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提着盏灯笼,灯笼在晚风下摇晃,里头的烛火不曾熄灭。
他每走一步,就想起沈时后背的伤。
再走一步,又想起昔日高高在上的自己。
再走一步,便走到了一处大缸前。大缸里水波如镜,映照着他的脸。
墨谪将灯笼放在一旁石地上,自己用手中的碗,捞了碗清水,开始洗起碗来。
秋日夜晚的水,凉至人心…… 墨谪的心还是热的。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喂完他出来?身体就开始发热。
……甚至有点灼烧感……
在他手中的水也是温的
没过多久墨谪回来了
他轻声地坐在“自己”的床榻边,盯到了被中人伸在外头的手。
不料一摸……是凉的。
犹如大缸中的水
“怎么这么冰?”墨谪在榻边坐下,捂着沈时发凉的手道。
沈时似觉得暖和了点儿,舒服的用鼻子发出“嗯……”一声,又熟睡过去。
墨谪倒没那么舒服,他身上,尤其是胸口这块,很烫,太烫了。
我怎么这么热啊!?
墨谪:“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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