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色满庭芳,旖旎风光无限。这是嘉元第二十六年。龙阳城内,有一个不知是哪一年开的酒馆,名曰醉仙。那里种着彼岸花,当花开时,甚是好看!因而名扬天下。
酒馆里。一位年七旬的老人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手里漫不经心的摇着蒲扇。虽然岁月带走了她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但从不败美人。她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门外那人来人往,又想起了那段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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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今黛今天又收到程迂的情笺了。这次是花馆里的李嫂带给她的。
那个时候池今黛正在后院打理新进的名花,她拆开上等的丝帛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她搞不懂程迂这骚包的意思,也就索性把信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用竹篮压着,怕被风吹走。
躲在一边的程迂见她不理会这封信,只能摇着执扇质问她。
程迂:程迂:“阿呆,你好绝情好冷血。为什么不搭理我的情筏?”
池今黛面无表情得说
池今黛大哥,我不叫阿呆。还有这都第几次收到你的信了。你要玩找华屿玩去。
程迂瞬间感觉自己没爱了,只好转身离去找李嫂诉苦去了。
池今黛看着他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她突然觉得依附在一个花花公子身边好累。
五年前,大云与北齐两国针锋相对,几次差点发动战争。元辰二五年,大云皇帝突然暴毙身亡,那时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国丧之后,新帝还未来得及上位,北齐郡王秦泓尔乘这个时机,召集百万大军,蓄势待发,攻打大云。
这一战,便持续了一天一夜。大云显然是被动的,不出所料,这一场血战,最后也只是在史书上寥寥几笔带过。
那个昔日不苟言笑却对自己的妻孩甚是宠爱的皇帝已经是过去——北齐郡王秦泓尔即将上位了。
而池今黛,那时正是大云最幸福的姑娘。她有尊贵的身世,有绝色的容貌。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能宠着她惯着她了。
毕竟逃离皇宫那年,她才十三岁,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了,整整五年时间,后来她母亲也抛下他们姐弟郁郁而终。
她也有想过要查清自己父皇的死因,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要说一句话,就会有人鞍前马后帮她办事的人了。
北齐郡王上位后,给朝廷来了次大换血,所有前朝党派的如今要么回乡安心度日,要么已经死了。可是只有程府一氏被北齐郡王留了下来。
天下谁都知道,前朝皇帝最是重用程府当家人程炳,而且当时策划着要对抗北齐的,程炳也参与了。
如此这般,秦泓尔登基后,不但留给程炳一条活路,还破格提拔了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所以池今黛如今才会留在程家的花花公子程迂身边,为了有朝一日,能查清当年所有的秘密。
秦泓尔上位后,曾一度想要找到他们母子三人,后来不日子。知是什么缘故,也没再找了,但池今黛是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但池今黛有种感觉,只有呆在程迂身边,最能保证自己和弟弟相安无事。
彼时池今黛与其弟池华屿寄宿在程迂的花馆里。
池今黛刚出生时,国子监只看了一眼,就说,她长的很美,倾国倾城的那种,怕日后会受到什么没必要的伤害,所以从小就以戴面纱示人。
这也不奇怪,她像是得了上天的宠爱,美得不可方物。可当时天下人却以为她刚出生就把自己的容貌藏起来,一定是生得不怎么俊俏。
那面纱采用的是上等的天蚕丝,又是她母后一针一线亲手所制,所以纵然池今黛少时再皮,也明白母后是在为她好。
后来国子监的话果然应验了,活到现在虽然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十三岁之前,没有任何外人看过她的面容。
天下无人不知前朝公主那精致昂贵的面纱,那面像鹅脂一样雪白的面纱。
前朝皇后还在那面纱上绣了几朵向日葵。向日葵向阳而生 ,它是一种明艳却又执着坚定的花卉,它可以是目光所至满眼皆是你,也可以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池今黛知道,为了不辜负母后的一片苦心,日后定会使尽全力,保护好自己和弟弟。
在这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知道怎么伪装自己,就是那面纱,也已被她藏起来,不会被旁人发觉。她知道,花馆主人程迂是世家大族出生的。
所以她才会使尽办法靠近他,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查明那件事。
就在池今黛发呆之时,程迂又跑到后院来了。她皱了皱眉
池今黛你又来干什么?
程迂见她火气那么大,委屈道
程迂:我真的没有干什么。李嫂刚才告诉我,我家里来人叫我明天回去一趟。
程迂:我想着自己净身出户,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混得很差。
听到这里,池今黛嘴角微微上扬
池今黛好啊,我陪你去。
他不解得看了看眼前这个姑娘,在阳光下,她那一绺靓丽的秀发被风吹起,在微微飞舞着。鹅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
他突然心头一动,看着池今黛那期待的目光,轻启薄唇。
程迂:那…好吧,正好跟家里人介绍一下,我花馆里的人都不一般,不仅我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连馆里的招牌姑娘都…(突然停顿)宛如天仙。
池今黛那好哦,明天几时去,我会记得的。
程迂:大概上午巳时出发。(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道他们这次叫我们去干什么。
池今黛(双手合十)那就,谢谢啦。
程迂:阿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都没跟我说过这句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池今黛揪住他的耳朵
池今黛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用这么傻的名字叫我!
程迂:我去,很痛的诶!
程迂:啊…不不不,今黛,你今天的心情怎么变幻无常。
待程迂抱着脑袋落荒而逃后,池今黛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徜恍。
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池今黛父皇,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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