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暖暖的,隔绝了一切的冰冷。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愣,我仍然还是个需要窝在娘亲怀里的小龙…
“呀,睡了这么久可好点了?”老妇的声音好像本来就带着慈祥和蔼,听起来就是那么平易近人。季嬷嬷笑着捻了捻盖在我身上的被子,又缓和的坐在床沿边上。
宫内如春,浮光中又飘来了洛神赋花的流香。“嬷嬷,我何时能见到阿娘啊?”我乖乖的攥着季嬷嬷的衣角问道,季嬷嬷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笑呵呵的抚摸我的发顶。
季嬷嬷给我拿了一盘洛神赋花做的花糕,“太天后真的是宠你这只小龙啊,这花糕就连天帝陛下都没尝过几块儿呢。”花糕的味道出奇的甜,像是东海那边的甜清果一样……我就着泉茶吃了四块,“好吃吗?清融。”柔和的声音伴着清香拂来,我一抬眼就见着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女人,脸上倒映着初春的娇笑,平易近人。
她走过来摸摸我的脸,她的手心很暖和就像我娘一样,我问她:“你是谁啊?”
“我吗?哈哈,我是这个紫檀殿的主子。”
我歪着脑袋,一双透亮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了东海的幽清,眉间是东海神花的缩影,冒着些许的寒气:“可清融知道的主子和你不一样诶。”季嬷嬷和她闻言后都笑得合不拢嘴,她问我:“那清融知道的主子是何样的?”
“是托红带紫的,胭脂…嗯,都是一片艳红的,头上还要戴好多好多金闪闪的东西…不好看。”我挠着头认真的思索,其实我也不懂得其他的主子都是何样子的,反正我第一眼见到的沈月就是如此的女人,披金戴银,搔首弄姿,我那时还和阿娘说:“阿娘,她好丑哦。”
“那清融觉得,我可好看?”她俯身蹲在我的面前,丹凤的眼眯成了弯线,眼皮上带着点温情的石蕊色,单薄的嘴唇上抹了些许朱砂的细红,既随意又不失点点华贵之气。我盯着她的慈笑肯定的回答:“好看。”我看了好久,觉得季嬷嬷和这个主子的笑好像永远都不会变,永远带着可人的亲笑,于是我也跟着她们笑,在这春光里盛放了几朵艳丽的青海株。
我依赖温暖,一但对温意中的一个人、一个事物产生了好感便一发不可收拾。
白马过隙,流年似水。我在天宫里迷迷糊糊的就过了许多年,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对紫檀殿和天宫生出了依赖。
“太天后大喜事!生了,是个小公主!”我听到这一番喜事时,那个带我长大的主子和季嬷嬷脸上都洋溢着掩盖不住的喜乐我也被带得露出了一抹笑。那日已逢春来,我帮着太天后翻了整个育文阁的诗集:“娘娘,为何要看这些?”
“清融,你可知你这名字是从何而来?”
“清融不知。”我有些疑惑的回答,谁知太天后笑道:“何须藏鲁壁,丝竹奏清融。”
顾清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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